嘴角的笑意却仍带着重重的惋惜:“你们兄妹两个都是人中翘楚,只是造化弄人,才成了这最亲近却最不可能的人。”
赫连南的所有武装顷刻崩塌,整个人歇斯底里地对着乐璇哭诉:“我没要可能,他爱娶谁爱和谁一辈子我没管过,我只求他别来烦我,别让我看见他不行么!”
乐璇回头瞧了瞧她那一对儿仍在哽咽的孩子,才让茗燃照看着,便将赫连南拉出了暖阁。赫连南的小医馆里一共有十个小学徒,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脆弱的赫连先生。
乐璇将赫连南拽到了屋后的角落,这里三面都是灰墙,显得格外幽静,一个人在受伤的时候,都会选择在尽量狭小的空间里,仿佛这样,自己便能够得到保护。
乐璇直视着赫连南的眼睛,淡淡开口:“何必装作不在意他的样子,他也喜欢你,不是吗?”
赫连南咬牙:“谁要他喜欢,我喜欢他,是我一个人受折磨,他也喜欢我,那就是我整个赫连家受折磨!当年母亲含恨而终,不就是因为撞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就是再没脸没皮,也忘不了我娘当年死不瞑目的眼神!我现在看见他,就会觉得是我……是我害死了我娘!”
这世界最悲哀的,莫过于两情相悦的人,却永远没权利在一起,无论彼此付出多少努力,就算是将天下都倾覆了,却依然得不到自己最想得到的人。
乐璇突然意识到,赫连南所谓的研究如何生下龙凤胎,还不如说是研究如何不再有龙凤胎出生。那个从一出生便跟自己生活在一处的人,却被宣告绝不能在一起,这样的滋味,她真的不愿再有人会尝到。
乐璇轻轻咬唇,她第一次自己是这么幸福,觉得她跟玄凌珏的结合仿佛是上天注定的一般,一起都顺理成章,顺理成章得有些巧合。
看着赫连南的痛苦,乐璇不禁有些感叹:“反正两个人都不可能幸福了,为什么不能彼此依赖一下呢?爱情走到最后早晚是要变成亲情的,你们兄妹,谁会肯背弃彼此去结婚生子,大不了就不结婚,守着彼此过一辈子算了!”当然,以乐璇的现代科学思维,乐璇也会极力反对两人交合,因为如果他们真的孕育了生命,那这个孩子的发病率会高得多,。
但若只是相敬如宾,发乎情止乎礼的,兄妹俩过一辈子又有何妨?
仍哽咽不已的赫连南不禁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去看着乐璇:“王妃果然是与众不同的,这种背弃世俗的想法,也就只有你才想得出!”
背弃世俗么?乐璇不禁冷笑,她都嫁给一个秃头和尚了,还有什么世俗可以遵守?
将赫连南的情绪稳定时已经是午后,赫连南忽然记得乐璇前来找她的事由,不禁有些抱歉:“对不起,这个时间才记起跟你约好了一起去宫门口瞧瞧的,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乐璇浅笑:“无妨,反正我也只是来找你去宫门口碰碰运气,既然没有就算了,我来找你还有件事,我昨日在乐府发现镇国公已经卧床不起,脉息与我的很相近,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受了乐仲蛊毒的控制。”
赫连南细细地听乐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听着镇国公的病症,赫连南不禁皱了皱眉头:“听起来……似乎不太像是完全因为蛊毒的影响啊!蛊毒可以让一个人没行动能力,可是不可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情,你说他病症似乎是中风,那应该是蛊毒没错,你说他近几年越老越糊涂,最多也只能是受了蛊毒的威胁。只是按照镇国公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他应该是不会受威胁的!”
赫连南对这个镇国公还是有所耳闻的,也称得上是天朝在少帝在位之时的顶梁柱了,那几年的动荡,内有外戚掌权,外有各国反叛,若不是天朝这几个忠心耿耿的老臣,只怕还真是顶不过去的!
赫连南的犹豫被一个细微却沉稳的声音打断:“除了蛊毒,还有一种民间巫术,专门控制人的性情,可以将人变成一个傀儡玩偶,如何说如何做都受施法之人控制,这种巫术称为摄魂术。只是摄魂术不是南诏苗疆的巫术,而是西域天竺的秘传。”
赫连北的声音传来,乐璇已经明显感觉得到赫连南的脊柱一僵,乐璇一双明媚的眼眸直视这赫连南游离的眼神,她上午明明跟她说通了的,最在乎她们的名节的人都已经死了,剩下的所谓人言可畏,都是些无所谓的人说的无所谓的话,她们是兄妹,没有人阻止得了两个未曾嫁娶的兄妹一辈子生活在一起。
赫连南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似乎是在做一场很激烈的斗争,纠结了许久,才终于大胆回头,还未想好如何开口,便已经听见了赫连北继续开口:“王爷劝了我一上午,我也想通了,我们便做一辈子兄妹,不会再有别人打扰,生活在一起就好。若我说我不愿意娶别的女人,也不愿你嫁给别的男人,你愿意与我以兄妹的名义,一直到老么?”
这下,反而是乐璇深深吸气了,她与玄凌珏,在两个不同的空间里,劝了两个人一样的内容?
“哎呦,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你们夫妻俩也开得了口!”百里失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浓浓的嫌弃,乐璇才刚要开口,便被百里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