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慢慢悠悠,跋山涉水,穿行在山间幽径。天空湛蓝如洗,白云如同棉絮,轻轻地飘荡,投下一块一块的阴影,阴影在绿幽幽的大地上胡乱地蹿动。
翻过一座座低矮的小山坡,眼前终于是能够见得自己那小村落所在。
两位老人站在一座翠绿山坡坡顶,伸着手儿遮挡住刺眼的阳光,微虚着双眼,眺望那小村落。
只见得在那小村落的空地上,人们已经是开始在锯着木头,准备搭建新房屋了。
翠玉和蒋裕的尸首在昨天夜里便是匆匆安葬了,两人埋在一块儿,葬在村子外边的小湖泊边上。
两位老人见得村民们那用着饱满热情投入到重建家园的劳动,心里自是欣喜,正待想要继续赶路,朝着村子走,却是忽然发现异样,顿时两人心头一颤,瞪大双眼,怔怔地注视着村子所在方向。
只见得,在那毁坏了的村子外边,空中,有着十几道身影向着村子飞掠过去。这些人都是踩着一柄宝剑,御剑飞行。那为首的两个老者穿着月白衣袍,满头银发,衣袂飘飘,似有仙意。而这两个老者身后则是跟随着一些年轻的男女,这些男女皆是穿着紫色衣裤,各个面露春风,神采奕奕。
这一行十几人御剑飞行至村子空地上边,便是缓缓降落,那些朴素的村民见得这些人,尽皆停止了手上的劳作,跪伏着磕头。
“老头子!可不好了!这些人可不像是仙人!莫不是要出事!快些!我们快些回去!”老婆子见得那一行人来势不善,当下心内紧张,拉着老爷子便是加快步伐,朝着村子走去。
片刻之后,老婆子和老爷子就是赶到了那空地上边,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两位老人刚至空地上边,便是被人拉着跪伏下来。那一群人也没有在意这两位老人,那其中一个穿着月白衣袍的老者只是向着老村长询问着什么。
“出什么事儿了!?这些人是什么人啊?”老婆子跪伏下来,轻声询问着身旁一名妇人。
“唉!你们没瞧见他们衣袍胸口上边那宝鼎图纹么?他们便是虚蒸观来的,听他们说,好像是看见了前日那从天而降的九彩陨石,说是什么天降宝贝,来问我们话呢!”老婆子身旁的妇人捂着自己的嘴,压低声音对着老婆子说道。
老婆子闻言,微微抬起头,望向那十几人,果然见得这十几人的胸口都是有着一个宝鼎图案。不过,那些穿着紫色衣服的年轻男女,胸口上边的宝鼎是黑色的。而那两名穿着月白袍服的老者,胸口的宝鼎则是金色,并且宝鼎上边还绣着一缕金色扭曲的线,好似宝鼎里边冒出来的烟儿。而这宝鼎的图案,正是那虚蒸观的标志。
虚蒸观,是一个座落在风源城外的修仙门派。主殿位于那苍翠连绵的群山之中最高峰。乃是曦雅帝国东部一霸,其地位超然,凌驾于这些城主之上。同时也是东部各门派之首。
虚蒸观在这东部各个城市吸纳弟子,将各处的精英都是汇聚在虚蒸观之中,所以近百年来,虚蒸观的地位一直无人撼动。
然而,这只是虚蒸观的表面现象。因为虚蒸观基础实力雄厚,其内修仙者难免自傲自大,也就令得大多数人心内不服。然而,这种不服也不过是敢怒不敢言的私下嚼舌,碍于虚蒸观的实力,没有人胆敢当面对其进行褒贬品评。
并且,随着虚蒸观之人日渐膨胀起来的傲气,人们开始将自己的孩子送往其他一些实力略低于虚蒸观的门派。
比如,寻阳派,奇真派,便是东部门派之中实力迅猛增长的门派,隐隐有着与虚蒸观一争高下的架势。其下还有崆冢门,玉花宗等派系,皆是私下暗自积蓄力量。当然,再之下还有一些势力极小的门派,门派之中仅有几十人甚而十几人的小派,这些小派都是附庸着大型门派苟延残喘,随时都有门派被人攻击解散的。
而,此刻,来到秀清村的十几人便是这曦雅帝国东部一霸虚蒸观之人。这些人,无论年老的,还是年轻的,皆是高昂着头颅,一副骄狂的意态。
只见,那穿着月白袍服的老者站于老村长跟前,冷眼俯视着战战兢兢惊恐不已的老村长,语气轻蔑,说道:“这般说来,前天夜里,天空降落下来的东西竟是一块有着九彩光华的陨石了?如今那陨石在何处?”
老村长磕着头,紧张回道:“回禀仙长,那陨石如今我收拾起来,都装在袋子里,放在那边呢!”老村长说着,低着头,伸出手指,指了一个方向。
“还不去拿!”另外一名月白袍服的老者一脚将老村长踹翻,厉声呵斥道。
老村长那佝偻羸弱的身子在草地上边翻了几个圈,头上的纶巾也是散开,苍白的长发披散开来,细碎的杂草便是卷了上去,模样略显狼狈,然而,还是不得不挣扎着站起来,向着草地一边去将那细布口袋给拿了来。
村民们见着村长被这样不当人看待,各个心中愤怒,然而,就算心中愤怒的火焰燃烧了整个天际,在这样绝对的实力压制之下,没有人胆敢反抗。他们都是一群朴实勤劳的乡里人,一直以为世界上所有人都像自己村子里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