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宏听了水月这一番话,不怒反笑:“很好,你这个女娃娃很有胆色,杀了老夫的独子,还敢这么嚣张!”
水月冷然相对,“上官家之人如果都是这般以势压人,我也没什么好说了。什么是非公道,都是谁拳头大说了算而已。”
上官宏重重地哼了一声,“小丫头,你张狂地够久了。你杀我独子,这笔账不算回来,我们上官家还有什么脸面在源洲立足?”
水月已经力竭,但还是挺直了 脊梁站在那里,“要杀便杀,何必巧立名目?将上官铭远这祸害除掉,我死了也值了。”
“水月!”宫玉庭脸色煞白,“你在说什么胡话!”他三步并成两步插到水月和上官宏之间,心脏狂跳不止。
一年前,他眼睁睁地看着水月纵身跳下岩浆,心碎难当,难道现在又要他承受一番如今的痛苦么?
“我们已经错过一次,这次,我无论如何不会再放手了。”宫玉庭右手紧紧握住了龙贲,掌心已经满是冷汗。“你知道这一年里,我没有你是怎么过来的么?每次从梦魇中醒来,只能手握鸯玉,回想我们的一点一滴。想着当年你的怎样古灵精怪地出坏点子,想着你怎样笑着喊我呆子……一年面壁修行,我就是靠着这些回忆撑过来的。”
宫玉庭两道剑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失去你的痛苦,我已经尝试过了一次,痛不欲生,这番滋味,我不想再尝试第二遍,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呆子……”水月脸上坚冰般的神情微微融化,嘴角的线条一软,不过她旋即又硬起了心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是你没有丢下我独自逃命,今日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什么叫丢下她独自逃命?宫玉庭尚且还没有反应过来,上官宏脸上已经阴云密布,他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掌,“哼,竟然还有这闲心在这里亲亲我我,宫家小子快闪开,不然连你一起杀!”
掌风扫来,水月便如同秋天的落叶一般飞了出去,鲜血混合着碎裂的内脏,一起喷涌而出。
“水月!”闻人彧和李沐白齐齐惊呼,此时他们都是觉得心胆俱裂。
上官宏下手果然毒辣,根本就没有留手的打算,换了常人,一击毙命!
幽魄在蒙赢的怀中,连动弹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眼睁睁地看着水月被上官宏击成重伤,眼角的清泪无力滑落。
“月……”他口中喃喃,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上官宏到底是没有伤到宫玉庭,只是在他的右手手臂上擦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让他无法插手此事。
“你敢伤她!”宫玉庭双目赤红,右手不能拿剑,他便挥动左拳,攻向上官宏。
上官宏神色淡漠,“宫家小子,这件事我奉劝你还是不要插手。此人,必死!”
宫玉庭此刻根本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他只知道一拳接一拳地攻向上官宏,。
水月艰难的呼吸着,每一次的喘气都让她浑身疼痛难忍。
“呆……呆子,回来。”原来,宫玉庭一直未变,还是那个会因她喜而喜,为她怒而怒,关怀她,爱她的呆子。
只可惜,一年的时光,足够让她把从前的憧憬慢慢淡忘了。
中间若是没有这么多是非曲折,他们的命运究竟又会如何?
可是世上没有这许多的若是……
“宫玉庭!”上官牧歌在上官宏身后忽然大喝一声,“你想清楚,你是宫家的人,你是摇光峰的峰主!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女人和上官家为敌么?”
“玉庭,快住手!”又是一声喝喊。西门桃花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他脸色铁青,看向宫玉庭,宫灵韵站在西门桃花身边,一言不发。
西门桃花只能在心中苦笑,他知道宫玉庭爱惨了水月,只是这种艰难的抉择,这种残酷的决定,为什么每次都要由他来做?他何尝不想成人之美?他何尝不希往宫玉庭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只是……一切,宫家为先。
“上官家主见谅,玉庭年少冲动,我这就将他带回。”西门桃花手中桃花团扇一收,灿烂的桃花眼笑意不复,他脚尖一点落入场中,缚了宫玉庭转身便走。
宫玉庭剧烈挣扎,大呼:“姑父,你已经让我恨过你一次,别让我恨你一辈子!”
西门桃花幽幽一叹,“为了宫家,你恨我一辈子也无妨。”
说罢他屈指一叹,镶嵌在指甲中的迷香,便落入了宫玉庭的鼻中。
西门桃花是神农榜上的人物,他拿得出手的**,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宫玉庭深处左手,向自己的几大痛穴出点去,可是只是勉力支撑了一会儿,便昏迷了过去。
水月气息奄奄,她本意不想宫玉庭为了她和上官宏拼命。现在看到宫玉庭被西门桃花带走,总算松了一口气。
牧歌一直冷脸看着,直到宫玉庭被带走,脸色才微微缓和了一些。
“小姑娘,看你模样长得不错,竟然将宫家的天才迷得神魂颠倒,红颜祸水啊!还是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