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咬牙,她知道水月厉害,却不肯服输。她咬破手指,一滴滴殷红的血迹染红了琴弦。
交锋愈演愈烈,观战的众人不得不远远地避开。
水月周身道则的波荡越来越剧烈,引动道则,必须消耗天地之间的精源之力,水月修行的时间本来不长,这对她而言,是极为大的消耗。
日后若是修行到了焚业,却没有吸纳足够的精源,便会被被自身的业火焚烧个干净!
“住手!”宫玉庭及时赶到,见到这小小的庭院竟然被毁坏地只剩下断垣残壁,心中一惊。不过见到水月似乎没有什么大恙,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只可惜这等白热化的争斗,不是宫玉庭一句话就能化解的。上官家姐妹的攻势不断,水月自然不能被动防御。双方僵持不下,眼看场面就要越来越失控。
“够了,你们都给我住手!”宫玉庭怒喝一声,竟然跳到了场中,龙贲剑一挥,将双方的攻势都尽数绞碎。
水月闷哼一声,倒退了几步,这显然是宫玉庭留手的结果。对面的上官家五人,便没有这般好受了,她们遭受反震,皆是受了些轻伤。
外人看不出来,牧歌却是暗自咬牙,恨这宫玉庭如此偏袒李月。
“宫峰主,你这是何意?”牧歌压下伤势,美目一眯,“此女和我上官家大仇不共戴天,宫峰主如此偏袒,是想与我上官家为敌么?”
龙贲回鞘,宫玉庭拱了拱手道:“李月绝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上官公子被杀,恐怕其中另有隐情。”
“铭远可是我上官家的独子!”花昭上前一步,妖冶的脸上神色冰寒。
“可笑,”李沐白了站出来,反问道:“只许你上官家之人为恶,就不许旁人铲奸么?”
语陌眼神一冷,“你说谁是奸人?”
双方之人唇枪舌剑,眼看矛盾愈演愈烈,宫玉庭眉头一皱,“够了!是非公道,不是争吵出来的。这件事便由先贤居评一评理,千万儒生公证!”
幽蓝哂笑道:“谁不知道李月是先贤居女贤,这城中之人自然是偏袒她了。你想要护她,何必耍这种手腕,知只消说一声,我上官家便与你不死不休!”
“幽蓝!”牧歌偏头喝了一声,“怎么说话这么不知轻重。”
旋即她回头对宫玉庭说道:“峰主,上官家是传承千年的世家,如今传到这一代,族中嫡系只有铭远这么一个男丁。这个仇,我上官家无论如何都要报,你若是再横加阻拦,便是与我上官家为敌了。峰主是宫家之人,凡事都要多为本家考虑考虑,不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为家族招来祸端。”
宫玉庭还欲说些什么,却被水月冷冷地拦住了,“你还没有听明白么?只有她上官家的人命才是人命,旁人性命都贱若草莽,不值钱的,死就死了,。”
“你……”蝶汐气极,正欲举剑上前,却被牧歌拉住了。
牧歌红唇一勾,爽脆地说道:“你说的不错,别人的贱命我管不着,杀了我上官家的人,便休想活在这世上。”
“哈哈哈哈……”水月仰天长笑,“难得你如此嚣张直白,既然这样,废话我也不多说,想要取我性命,只管放马过来!”
牧歌的视线落到宫玉庭的身上,“峰主,此事,不会再插手了吧?”
宫玉庭看着水月,目光流露出复杂之色,他多么希望这个倔强的女子肯在此时依靠他,信赖他,向他求救,将他当成唯一的依靠。
只可惜……
水月是翱翔天际的风凰,非梧桐不栖,非甘露不饮,风凰不可低头,青松翠柏般,宁折不弯。
宫玉庭看到水月的眼神,眼中的光芒逐渐淡了下去。
“一年前,我与玉庭是知交,一年后,我和他形同陌路,上官小姐大可放心。”水月从宫玉庭的身后站了出来,坦然面对着上官家的五姐妹,淡淡地朝着牧歌笑道。
“好!”牧歌嘴唇一抿,旋即脸上的笑容一下子都收了下去,一抹狠绝之色浮上她的脸颊,“纳命来!”
“结追魂阵!”
上官家的五姐妹闻言,都是凌厉果决地朝着自己的胸前反拍一掌,每人都喷出一口精血,牧歌抛开手中的七弦琴,手指飞快的舞动,指尖带出一缕缕金丝,当法阵接触到精血的时候,精血丝丝缕缕的渗透了进去,全部被吸收了个精光。阵法上的金丝,也慢慢变成了橘黄色。
“世人皆有三魂七魄,缺一不可,此阵名为追魂,便是用来幽囚你的魂魄,镇压与此阵之中,永世不得轮回!”
牧歌脸色有些苍白,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脸上却带着令人心惊的笑容。
“什么生死轮回,你这番鬼神之说,拿去吓唬三岁小二罢!”水月嘴角一勾,脸上浮现出倾城笑容。
她手掌一握,旋即指尖便渗出乳白色的粘稠精源,她将周身的精源按照《易灵记》上所说的方法,一根一根地捻动,在她的身前,一个气息磅礴的结界缓缓出现。光是上面散发出的气息,便让人呼吸凝滞,一股惊天的压迫之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