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月跟太和城众儒生一片哄笑声中,欧阳左恒裸露着背脊,背负荆条,果真绕了太和城外城一圈,然后灰溜溜地回了曲国,一时间被城中儒生传为笑谈。
今日画阁入试,虽然开始的时候被欧阳左恒搅了局,但是惠征路还是按照入试的流程,将选拔进行到底。
按照城主的规矩,此次选拔要挑选出五人。水月,徐铮,赵丹青自然名列其中,后面两人的画作,比上他们就要差了几个档次了。
入住太和城的信物就是一根雪白的羽毛,在羽毛的末端,太和城的工匠用奇巧的技艺刻上了持有者的姓名、在太和城的居住地点,以及此次入试的成绩。
水月笑着接过,将白色羽毛挂在腰上,上面“李清疏”三个字,她看得很是满意。
“今日赢了那欧阳左恒,在下心中很是痛快,与三位也是相见恨晚,不如我们到城中把酒言欢如何?”水月一时兴起,想要办庆功宴。
惠征路皱了皱眉:“多谢李兄盛情,可是今日在下还要到城主那里去汇报入试情况,恐怕分身乏术,。”
“哦……”水月心中颇感惋惜,“无妨,日后我们在太和城中有的是时机相聚。那今日就不叨扰征路兄了,不知赵兄与徐兄可愿前往?”
徐铮拱了拱手:“却之不恭。”
“好!徐兄果然爽快,赵兄呢?”
赵丹青忸怩了一阵,但是经不住水月再三相邀,被他们三人连哄带骗地拐进了酒楼。
是日黄昏,画阁门前人影稀疏,鸟雀归巢。
闻人彧赶到画阁门前,一把正在忙碌的惠征路,问道:“月姑娘呢?”
惠征路一脸茫然:“什么月姑娘?”
闻人彧跑得太急,咽了一口口水道:“就是那日太清池中的白衣美人。”
“哦!”惠征路恍然,随即面无表情道:“没见过。”
闻人彧急了,“怎么没见过?敞之不是说你见过她才派人喊我的么?我方才正要杀将过来,却遇上了一位先贤居的先达,他死活拉着我对我耳提面命了半天,刚脱身我就赶过来了。”
惠征路抬头望了望天,指着快要落山的夕阳道:“你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就算有美人也早走了。那位,是美人的哥哥,我帮你检验过了,货真价实的男人。”
此话一出,闻人彧的脸色微微白了一白,“你检验过了?你怎么检验的?!”
惠征路痞痞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道:“喉结……”旋即他赏了闻人彧一个大大的白眼, “没事闪开,今儿我都个忙晕了,别妨碍我做事。”
走了几步,惠征路又退回来补充了一句,“唔……这美人的哥哥李清疏倒确实是个人才,画技不凡,此次入试拔得头筹。他的画《太清池上》挂在那里,你有空可以过去看看。还有,我估计那个长得跟狐狸似的,是他的妹夫,两人交情不浅。”
说完,惠征路便潇洒地转身。
闻人彧站在原地将这句话消化了半天。
是夜,水月与徐铮、赵丹青在寰飨楼畅饮,梧落羽拨弦助兴,三人把酒言欢,皆醉,尽兴而归。
“嘿嘿,狐狸,你别拉我,咱们再喝!”水月拿起房中一盏烛台,作势就要往嘴里倒。
喝得烂醉的水月被梧落羽背回了她今日分到的居所。伺候的丫鬟被梧落羽打发走了,因为这个丫鬟见到水月之后如狼似虎的眼神让他心中惴惴。
这样子的话……水月只能由他来亲自照顾了。
这时梧落羽正在给水月打水洗脸,一回头见到水月要和蜡烛油,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飞奔回去夺下水月手中的烛台。
“水月,你先在床上躺躺吧。”梧落羽很是无奈,他将水月搀到床边,给她脱下了厚厚的衣袍。
“咚”的一声,水月顺势倒在床榻上,脸上酡红一片,樱桃小口像是涂了蜜汁一样,泛着晶莹诱人的光泽。
梧落羽强迫自己将视线从水月脸上移开。他低垂着目光,单膝跪在床边,将水月的腿搁在自己腿上,小心翼翼地为她脱鞋。
水月这样像是躺得很不舒服,她一个转身,“铛”的一声,有个什么东西滚在了地上,迷迷糊糊中的水月却浑然不觉。
梧落羽循声望去,一个翠绿的扳指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静静地躺在那里,好看的小说:。
鸯玉。
宫玉庭送给水月的鸯玉。
梧落羽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难道水月一直将这枚扳指贴身放着么?难道她对宫玉庭有意么?
不可能啊,水月是不可能爱上宫玉庭的,顶多就是朦胧的好感而已。
梧落羽对这一点心知肚明。
但是究竟为什么水月会将鸯玉扳指贴身放着?
不安的魔爪瞬间肆虐狂暴,旋风一般席卷过他的心。
难道是这太和城内的道则起了作用?梧落羽脑中灵光一现,立即想到了这种可能。
为了保险起见,梧落羽锁起了门窗,双手扣诀,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