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那处静静地注视着山下的世界。被雨水打湿的面容。显得愈发慈悲怜悯。似在同情那些陷落在生老病死罗网里的世人。
“如果真如道观祖您所说。世间有所谓因果循环。那我这辈做过很多恶事。想必得不到任何好报。但我一直很注意不让张楚楚的手染上太多鲜血。我真的尽力了。所以就算有报应。也只能报应到我身上。而与她无关。”
秦杰看着秋雨中的道观像虔诚地默默祈祷。
“如果你坚持因为我的恶行而迁怒她。甚至让她离开。我便毁了你在世间最大的这尊石像。烧了太虚观和丐帮七十二观。杀尽天下道徒。灭你道观宗满门。”
來自北陵的数辆华贵车。
安静停在太虚观某座偏殿前。数名眼神犀利的中年男。冷漠地注视着四周。保护着殿里的主人。还有几名随侍的官员模样的人。在殿前的廊下避雨。却沒有入殿。
雨中的道观观偏殿。愈发幽暗。殿里供奉着的十余座石尊者像。散发着淡淡的冷光。这些尊者像或笑或悲。裸露在空气里的双手。或合什或摊开。动作各异。流露出一种很极妙的美感和庄严感。
一名穿着青衣的中年男子。在这些石尊像前驻足观看。负在身后的双手修长而稳定。正是先前车中发声的那位剑阁强者。
看着这些石尊者像。他感慨说道:“太虚观。丐帮。都供奉着这些石尊者像。据说有宿慧的人。能够从这些石像里看出道观门手印的真义。遗憾的是我只能感觉到那些智慧的存在。却领悟不能。”
偏殿里一片安静。先前那名出言训斥秦杰的北陵贵人。脸色十分难看。虽然他不好对这位剑阁强者说什么。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十分不满此人先前替自己向秦杰道歉。让自己觉得无比羞辱。
中年男子看着贵公阴沉的脸色。在心里叹息一声。缓声劝慰道:“修行界里藏龙卧虎。更何况太虚观召开盂兰节大会。那些很少踏足人间的奇人异士说不定也会出现。我北陵虽然不惧。但何必招惹这些麻烦。”
随着那位贵公参观太虚观的。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看老者佝偻的体貌。应该只是普通人。腋下很奇怪地夹着张棋盘。脸上的神情十分冷傲。
这位老者乃是北陵国手。更有棋圣的称号。此生在棋枰之上罕有败迹。出入宫禁无碍。所以养成了骄傲的性情。想着公是何等样身份的人。难道还会怕麻烦。不悦说道:“程先生乃是剑圣大人的师弟子。难道还会怕这些小麻烦。而且先前听那打着黑伞的年轻人的口音竟是天道盟的人。那更不应该退避。”
年轻贵人心想正是这个道理。看着中年男。想听他怎么解释。
中年男子姓程名清。乃是剑阁里有数的元婴期强者。自然不在意那名老者的态度。即便对年轻公的眼光也视若不见。淡然解释说道:“歧山老道对我北陵有大恩。如果真在太虚观里弄出是非。师兄不会高兴。”
他的师兄自然便是剑圣李山。此时程清请出这样两座大山。偏殿里马上回复安静。再无人敢有异议。
程清走出偏殿。在廊下找着一名避雨的北陵年轻官员。
用眼神示意他跟着自己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看着那名年轻官员微微苍白的脸。问道:“是他。”
那名年轻官员姓谢名承运。正是当年在清梦斋颇有才名的北陵谢三公。后來在清梦斋考试中。随着秦杰最终成功登顶。这位黯然离开清梦斋。回到了北陵。凭借当年少年探花的美誉。
沒过多长时间。便在北陵拥有了自己的位置。
听着程清的问话。谢承运有些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程清默然无语。
其实先前看到那柄伞。看见伞下那对年轻的男女时。他便隐隐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当那年轻男对道观宗也表现出淡然的态度时。他便知道自己的猜测落在了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