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命一击将会多么恐怖,但他不准备退让,因为他要杨昊宇今夜死,便不想让他再看到雁鸣湖的晨
雪湖上骤然响起迸的一声暴鸣,
空气轰然散开,那数道雪线被气浪吹的碎如粉末,原本站在此地的杨昊宇,瞬间穿越湖上那些粉末般的雪,掠到了秦杰前方的夜空里,一声暴喝如雷,双手握枪如同握着一根铁棍,蛮不讲理地向着地面砸了过去,
寒风呼啸,湖面上的雪簌簌滚动,破开的洞里的湖水惊骇翻滚,
秦杰重重地一踏颤抖的冰面,身体骤然一震,双手执刀,跃至头顶的夜色里,向着那个天神般的男人砍了过去,
杨昊宇面无表情,脚踩雪花,铁枪一横便砸了下來,
这道铁枪上蕴着他以燃烧生命为代价换來的无穷力量,秦杰哪里能够抵抗,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跃至夜色里的他,瞬间以更快的速度向雪湖上跌落,
铁枪不再在夜云和山崖间飞舞,而是紧紧握在铁手中,在或许是人生最后一场战斗里,杨昊宇这位背叛魔教数十年的强者,最终还是回到了最初的世界,力量源源不绝,展现出了正宗魔教强者的风范,
此时的杨昊宇,就如同一座从天而降的山峰,
而秦杰就像山峰下一颗石砾,只能被碾压成粉末,
杨昊宇暴喝一声,脚踢夜云,举枪再打,
秦杰艰难举刀再挡,
气浪四处溅射,
秦杰下坠的速度变得更快,如果就这样落在冰面上,就算他能躲开杨昊宇接下來的铁枪,只怕也会被活活震死,
然而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他跃至空中之前便提前做好了计算,他堕地之处恰好在莲田里,莲田里有数十个先前被小铁壶炸开的洞口,
幽黑的洞里,湖水在悸动不安地摇晃,上面飘着薄薄的新凝的冰膜,
噗通一声,秦杰被砸进了寒冷的湖水之中,溅起一蓬浪花,
一道暴风袭过,杨昊宇毫不犹豫,手握铁枪落进了湖水里,
四处乱飞的雪缓缓落下,夜色下的雁鸣湖回复了安静,再也沒有雷鸣般的刀枪撞击声,湖面上也看不到那两个舍生忘死搏命的身影,莲田里那些洞中传來湖水轻荡的声音,仿佛变得比先前还要更加寒冷,
湖南岸山崖上的张楚楚,艰难地从白衣下爬了出來,看着幽寂可怕的冬湖,苍白的小脸上染着血,还有最深的恐惧与担忧,
木桥畔,白武秀、周莉莉和李彤看着幽静的湖面,沒有一个人说话,呼吸就如桥畔的冬日芦苇般,偶有摇动,长久沉默,
别墅中,于龙天面无表情搂着自己的妻子,牧晨站在亭中,
雪桥前,许世银白的眉毛在夜风里飘拂的愈发狂乱,盘膝坐在桥上雪间的三师兄却依旧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脸上的表情,
冬林里,浑身覆着雪的哑巴道士自然沉默,然而林间一直幽幽响着的蝉声,仿佛也变得比先前要更小了些,
城墙上,大师兄和李然看着雁鸣湖的方向,沉默不语,二人身前墙头上的积雪不知何时已经散落至城墙下的民宅里,
整座长安城都沉默了,
这座城里的人们,知道杨昊宇和秦杰这时候在雪湖冰面之下,在寒冷的水中进行着追逐或者是厮杀,然而沒有一个人能知道那里正在发生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雪湖上响起一道声音,
这道声音像是一扇陈旧的木门被缓缓打开,又像是沉重的石桌被人在地面上拖动,很轻柔的一声吱呀,却是打破了整座长安城的沉默,
雪湖上出现了一道隆起,
紧接着吱呀之声变成喀喇的巨响,
雁呜湖的冰面不时拱起,然后落下,似乎有只无形的巨手在不停地从下方的湖水里拼命地敲击,想要把冰面砸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