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自然也不会贪图那些虚名,大概是不会找自己麻烦心情略安,而且看那道士清澈目光里竟有些对自己的仰慕之意,更是觉得非常舒服,神情温和问道:“却不知师兄來沈州市有何要务,”
不管是花轿子还是竹轿子总是需要两个人抬的,所以观海谦逊不敢承认是师兄,秦杰却是坚持如此称呼,以此观之大师兄说的果然不错,处世圆滑随机应变的本事,他确实是清梦斋不二之人选,
观海取出一个黄布包裹的信封,说道:“先前在天道盟换了文书,正准备出城去清梦斋,不粹便遇着了八先生,那这请柬正好送上,也能偷懒几步,”
“给清梦斋的请柬,”
秦杰打开黄布,发现信封沒有封口,从里面抽出一张很薄的信纸,信纸上的内容很简单清晰,就是太虚观长老邀请清梦斋派人参加明年大礼,
经过与大师兄的那番对话后,他很清楚日后清梦斋若有什么俗世事务,只怕都是由自己处理,那么太虚观大礼肯定也是自己去参加,好在还有一年多时间,可以好生准备,而且确定太虚观來人是送请柬的,不由愈发心安,
他看着观海微笑说道:“师兄远自太虚观來,本应一尽地主之谊,只是我与雨珊约好同游,晚间再与师兄品茶言欢,不知可否,”
观海道士恭谨应道:“八先生客气,贫道奉师命前來沈州,课业已经缓下不少,今日既然已经将请柬送到先生手中,稍后便要回观了,”
走吧走吧,总要回到自己的家,秦杰很高兴地这般想着,然而表面上却是极为热情的挽留挽留再挽留,甚至拿东北爷们儿特有的假怒模样,
观海道士连连婉拒,说道:“课业实在是不能再耽搁了,只是难得來一趟沈州市,又能遇着八先生本人,贫道有些修真上的疑难,向请先生指教一二,“
“完全沒有问題,话说傍晚时分我在松鹤楼订桌全素席面,再來两瓮素酒,你我把酒言欢,喝茶也行,到时我们來好好参详参……噫,你刚才说什么來着,”
秦杰说的兴高采烈,扮足了清梦斋入世之人的模样,直到这时才醒过神來,
世上有很多话不需要明说,也不能明说,因为说的太明会让彼此颜面上都有些过不去,
清梦斋、神话集团或太虚观这种地方出來的人,一般总要讲究一个风度,
既然是世外的修真者,怎么能像俗世里的地痞流氓那样二话不说或者说几句狠话,便拿起西瓜刀向对方的胸口或光头上砍将过去,
即便要打架,也要给这件事情寻一件漂亮些的衣裳,美妙些的理由,像秦杰和李彤这种说打便打,从來不管风度姿态只求胜利的人,在修真界里真的很少见,
而那些漂亮的衣裳,美妙的理由,不外乎就是请教修真上的疑难,互相参详一下境界修为,撕掉这些所有的外在,才是赤·裸裸的真相:请君一战,
确认这名太虚观道士发出了战斗的邀请,秦杰脸色微变,看着他那张微黑的脸颊,不由想起张楚楚和卓儿的肤色,心想自己这辈子似乎和这种肤色的人杠上了,
片刻后,他诚恳说道:“你本应慈悲为怀,何必在意那些身外虚名,”
观海道士更加诚恳说道:“贫道在寺中苦修多年,时常听闻长老提及当年在斋主席前求教的过往,知道清梦斋乃是世间第一流之所在,对清梦斋诸贤心向往之,早就想前來拜访却一直被课业所系不得脱身,今日难得來到沈州市,还请八先生体谅贫道这难得的贪嗔之念,不吝指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