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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下属蹙着眉头,思忖片刻后说道:“大人,属下本不应该质疑,只是总觉得如果把希望尽数寄托在副董事长的消息上,未免有些冒险,市里那边总不能一直瞒着消息,若让天道盟知晓宇哥您擅离职守……而且前些日传來确认,王轩确实是死了,”
中年男看了这名二十年來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谋士,想着那名同样忠诚却已然死亡的下属,轻抚鬓角花发缓声说道:“那些事情以后再做处理,眼下局面错综复杂,唯有拿得天书奢图再进一步方能破局,与之相较别的事情都是闲事,我相信副董事长的话,因为除了我之外这个世界已经沒有几个人知道离开山门的通道便在忘忧湖,”
那名谋士蹙眉问道:“为什么不进山门去寻找天书,纵使有多方势力关注,但有能力进到山门的人想來极少,伺机而动总比眼下被动等待的把握更大,”
中年男沉默看着遥远的北方某处,沒有回答这个问題,
当年司徒先生沒有拿走天书,天书便应该还在圣地里,
他不愿意回到山门,而是沉默在湖畔等着觅机出手抢夺,除了战略上的考虑,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心头的恐惧……
当年他年纪并不大,却已经能够清晰地记得那些血腥的画面,还有那位冷酷无情,化身万千的师父,
谋士看着中年男若有所思的神情,沉默想着,不知道宇哥抢到天书之后究竟怎么做,献给于龙天还是献给神话集团还是留给自己,
一卷天书真的能够改变所有的一切吗,
近二十年來,谋士跟随宇哥在诸方之间摇摆求存,看似织了一张极密的网,然而这张网最终却是缚住了自身,渐渐令自己艰于呼吸,想到这一点,他忍不住在心中黯然叹息了一声,
中年男平静看着湖对岸的远处,再次想起自己逝去的师父,
这些年來,出身魔教的他为了保住自己,更为了保住隐藏在沈州市里的妹妹,在天道盟和神话集团之间挣扎求存,万般辛苦实不堪言,
而当年他的师父周游于天下诸方势力之间,却像是鱼儿游于湖水之中,惬意无比甚至散发着满足的幸福感,这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
粗糙的手指缓缓抚摩石台,兽皮在风中轻轻颤动,站在万丈深渊之前,看着眼前那些纵横相贯的巨大石梁,周雄回忆着师父当年叙述中的圣地模样,与眼前这片因为宏伟愈发显得荒凉的世界相对应,久久沉默不语,
他缓步走到崖畔,看着黑暗的无尽深渊,默然想着神话集团能领袖正道千年,自然有其道理,不可轻视,尤其是董事会里的那位大董事想必真的有抵天之能,对方如此重视此事,想必天书真的留在山门中,只是为何一直沒有找到,
他看着脚下不远处那座堆满白骨的殿宇,忽然开口说道:“按照师父的说法,司徒先生当年单剑闯圣地,并沒有把山门里所有人都杀死,事先便有两个流派的弟提前撤离南下,师父飘然离开之前,确认有很多弟也已经撤走,除了那些战死的前辈,这些白骨里有很多人是自杀殉教,然后山门被封,”
周莉莉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石梁下那座殿宇,先前已经路过那里,却沒有什么发现,好奇问道:“那几个家伙究竟跑哪儿去了,”
一阵风自石梁上掠过,刮起极碎的石砾和衣衫,周雄在风中感应着山门里的天地气息,沉默片刻后平静说道:“感受不到,应该已经走了,”
说完这句话兄妹二人向山门深处走去,周雄那双像铁树浓花般的眉毛缓缓蹙了起來,当年的那些事情他有很多沒有看透彻,这一次寻找天书也有很多事情无法看透,比如此时明明确认那些人已经离开山门,为何他心中却还是有些隐隐不安,
……
数十年前,司徒云海亲手布下的樊笼,直接把这个房间变成与世隔绝的世界,只要不亲自踏入,便能发现这个世界的存在,可如果你真的走进这个世界,却再也无法走出去,因为这个世界是他亲自送给莲世界的地狱,
“嘎嘎……呜呜……你居然学会了逆天剑,”房间中央森然白骨山上,莲世界看着秦杰,咧开无牙的嘴像孩般笑了起來,紧接着唇角一瘪像孩般哭了起來,笑声与哭声混在一处格外沙哑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