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某处,两个老人正在下棋。微风徐起,水波不兴,一片安宁之色。
“乔老,你这条大龙要被我拿下了,现在还是想想办法吧,我觉得让给我一劫不错,毕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棋子嘛?”一个面色黢黑,脸上带着一丝阴沉的老人硬是扯起嘴角,笑道。
“也不见得没有其他办法。小赵,你要知道,这棋局,还不是一个子儿一个子儿的下出来,如果被你一说,我就让出去‘打劫’的局面,我下面的棋就不好下了啊,再容我想想,在容我想想吧。”说话的老者中等身材,满头白发,一脸皱纹,颔下一把雪白胡须,不过整个人非常精神,眼中不时有精光闪烁,腰背更是挺的壁纸,纵然是坐在马扎上,一身布衣,仍旧显示出强大无比的威势。
下棋的两人,是全国甚至全球都能数的上的大人物!黢黑面膛,身材高大的正是当今天朝国家副宰相赵成功,随着年纪渐长,任期渐进,权柄日重。行动坐卧之间,自有一番威势存在,话语内外更是含义无限。另外一位须发皆白者,身份更是高贵,历经三朝,手掌重权,正是国安的创始人和领导人乔老!
“乔老,这一子,说起来也不能算让,毕竟‘打劫’嘛,最后鹿死谁手谁也说不准,为此就牺牲一条大龙,这取舍之道,不是非常明白了么?您老又何必纠结于一子,而忘却全盘呢?”
“小赵,你棋艺火候还是有些差了。这能应劫而生的棋子,往往是决定一局棋成败的关键啊!你说老头子我只看一子,不顾全局,呵呵。你不还是只看到老头子一条大龙,而没有顾全你的大局?一时之得失,未必是一世之得失。没有舍。哪里有得呢?”
“没有想到乔老将这个子儿看的这么重,难道我就平白舍了后路。也不能换这一个子儿?”
“纵然我给你这个子儿,你一时之快,又有何用?后路,未必就断了啊,老头子虽然老了,眼睛还不瞎,耳朵也不聋。你这后路虽然藏的深,但我却是能够看得出来。”乔老捋着胡须。脸上神色有些悲痛,也有些自得,“小赵,咱们下棋就下棋啊,你可别给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棋局上怎么排局布阵,安排落子儿,都要有棋局的规则,棋局之外的,咱们就不要谈了吧?”
“乔老……我……”赵成功说着。脸上热泪滚滚,整个人说不出的呜咽,完全看不到往日那种叱咤风云的威势。反而像是给家长告状,反而没有得到家长支持的可怜孩子,凄凄切切,悲惨无状,“还请乔老指点一二,我实在是穷途末路,找不到后路了啊?”
“小赵,我说有,肯定是有的。不要被眼泪迷了眼睛啊。你看你这条龙,虽然看似没有腾挪凌飞之势。但要是将这里往深处挖一下,整个棋局还是大有可为的!小赵。你是我带出来的兵蛋子,多少仗多少事儿都经历过来了,你这个表现,可让我有些不大满意啊!你盯得我这个‘劫子儿’,就盯不得你自己的大龙么?你这么多棋子下下来,不也是没有考虑什么后路,现在自然而然出现了后路么?眼前得意,眼后未必不会后悔啊。”
“乔老您教训的是,我会好好看看我自家棋子,让您稍等,还请见谅。”赵成功深思良久,才在棋局上摆上一子,“乔老,您这白子力道深厚,看来我还要在棋盘外下功夫,以后才有可能赢你啊!”
“嗯,棋内已成定局,棋外研究之时,还是要多考虑堂堂正正,不要总是想着剑走偏锋,那样你的棋路岂不是越走越窄?最后想要给人家下棋,还不被杀个片甲不留?切记啊小赵!”乔老盯着棋盘,微微沉吟,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劝解,雪白头颅轻点,思绪仿似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赵成功稍等一会,见乔老没有动作,微微起身,朝着乔老深深一躬,才悄悄退出小院,走到门边,对守在外面的警卫和医护人员叮嘱几句,才迈着有些蹒跚的步子,朝自家座驾上走去。
赵成功走了没多久,乔巧悄悄走进院子,见爷爷沉思,也不客气,坐到对面,凝神看了半天,伸手执起黑子,啪啪就在棋局上下了五六子,不但把乔老的劫子儿给打掉了,还将乔老的大龙给围个结结实实!
“小赵!你这样下……巧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老人愤怒的面孔迅速变得开朗起来,那一闪而逝的严厉,仿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不过对面的乔巧却吓得有些呆滞,她什么时候见过爷爷发怒啊,那个永远和蔼的爷爷,竟然吼她?她顿时只感觉无尽的委屈,浪潮一般从心头涌起,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坏爷爷,臭爷爷……巧儿以后再也不跟你玩儿了,再也不给你买好吃的了……呜呜……”小姑娘说着,背过身子,开始擦起眼泪来。
整个天朝,整个乔家,敢这么说乔老的,估计也只有她这一个乔老的心肝宝贝了!哪一个人在乔老面前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赵成功孙子被人干掉了,到乔老面前都不敢提一个字儿,只想着用围棋的方式透露一下自己将要采取的行动,想要获得乔老的谅解,可想而知,乔老威势之盛!
“好巧儿,爷爷错了……都怪爷爷……哎呀,你可别哭,你这一哭,爷爷浑身都不得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