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三那年到现在,三年多的时间过去,我才终于听到一句他类似于表白的话,虽然只是附和我的话,但已经很值得我为之泪流满面。不过他放开我之后坚持我要跟他道歉才肯跟我回去,实在让我很恼火。
这人如此幼稚蛮不讲理霸道蛮横还不会洗衣做饭擦地板,我当年到底是有多傻才会喜欢他?
我有些不耐烦地说:“好啦,反正都是我的错。向大爷,这样行吗?。”
他翻翻眼皮说:“赵仪,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算了……反正你也不懂。”
他不就是幼稚小气想让我道歉么,装什么成熟稳重?
向灏眼中泛着月光的清冷,眼睛低垂是因为他正专注地看着我。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却都化作一声叹息。
往日里我想着如何修改程序上的bug就已经够劳心劳力,所以我并不想花更多的时间去揣摩他目光中更深的含义。猜测他每一个动作的含义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我很清楚,他一直都很爱我。只是他不说,而我也懒得挑明。
第二天向灏却突然跟我说他要离开,理由是他妈妈病了,急着要他回去。颇有他不回去,就见不到她最后一面的意思。
这剧情让我想起很多戏说历史的古代宫廷剧。太后什么的都喜欢以自己病入膏肓为借口将留恋花丛的皇帝给叫回去。一般皇帝被叫回去基本上就等于要跟外面的野女人分手。对于宫外的野花来说,就是一去杳无音讯,从此生死两茫茫。
我心中认定这将是一次转折,却没有试图去挽回。
母亲生病这种理由,实在无力去阻止啊……
向灏走的时候给我发了短信。之后我便再也没有收到他的消息。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如他母亲那样强硬的女人会使尽各种手段让他走上她满意的路,比如娶那个高官的女儿。
这情节越来越像偶像剧。都怪他长得太像王子,而我显然是那种三无少女……啊不,我甚至都不算少女,而是和都市中很多女青年一样,大龄单身,在寻找未来老公的路途上且行且远。
向灏走后我继续加班的日子。终于在周末的午后将成果提交上去。
我背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行尸走肉地离开公司。坐上公交之后因为太累就小睡了一会,没想到一睡就过了头。到终点站的时候还是司机将我给叫起来的。
我揉着眼睛茫然地看着周围的情景,手机搜索了一下路线,就到附近的站点等车。
站点旁边有一个老乞丐蹲在树下乞讨。报刊亭边有一个小姑娘在唱歌,地上铺着一张纸,大意是她唱歌是为重病的妹妹募捐。
我口袋里正好有一块钱,于是就给了这个小姑娘,然后我继续等车。
忽然来了一个穿着破烂的中年妇女,对着小姑娘就是一顿大骂,说她在这里吵吵闹闹,抢了老乞丐的“生意”。那个老乞丐拿着一根拐杖打小姑娘欲赶走她。
小姑娘哭着说:“你们凭啥欺负我?”
身边一起等车的人窃窃私语。
我嘴贱喊了一句:“喂,你们讲不讲理啊?这样欺负一个小姑娘?”
刚刚那个中年妇女便跑过来冲着我吼。她操着一口浓厚的地方口音,我听不太懂她在说什么,但根据她穷凶极恶的语气判断她应该是在骂我。
周围没一个人帮我,都在用一种看好戏的态度看着我们。我觉得失望,只希望等的车能早日到来。
忽然一个人站到我面前,对那中年妇女说:“我觉得这个女士说的没错,你们实在不讲理。”
我只能看到这个人的背影,但目测此人身高在一米八以上,比那中年妇女整整高了两个头。这时身边也开始有几个人谴责他们。中年妇女和老乞丐这才息事宁人。
这个陌生男人转身对我点头,正欲开口,我等的车正好来了,我赶紧跑上去。这个男人走进一辆宝马,跟着公交车好一会才在经过一个红绿灯离开我的视线。
又一个人生的匆匆过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