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终于,嘉豪打破了平静。
“嗯。”
“再陪我最后一次,到校园里走一走吧?”嘉豪哑声道。
他望着我的眼神充满了乞求,我的心头没来由的一酸,点了点头。
我们肩并肩默默的走着,穿过了学校的大门,来到教学楼下方的空地上。依旧是那教学楼,依旧是那些花花草草,只不过,4年的时间,让周围的树木,粗壮了些。
“还记得这里吗?”
我轻轻的点点头。
怎么会不记得呢?这里是我跟他最初见面的地方,当日的情景,霎那间涌上心头,历历在目。
“那时的你,就站在这棵树底下,迷迷糊糊的样子,像是遗落到人间的天使,”他说着说着还笑了一下,“当时,我就站在那边,远远的看着。”他指了指远处。
“看你一个人,拉着行李箱,我就知道你也是来报道的新生了,二话不说,就直接跑过来跟你搭话,”他自嘲的笑了笑,“当时满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他停了一下,看了看我,一字一字慢慢的说,“那就是我要认识你,一定要认识你,那种感觉很强烈。”
“嘉豪,对不起……”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伤害他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事,可是,却又一直在伤害他。
“小雅,不要对着我说对不起,好吗?”
“嘉豪?”
“你并没有对不起我,我都知道,一直以来,我都知道,是我自己在自作多情。”他又自嘲的笑了笑,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落寞。我的心突地一阵疼,胸口揪得难受。
“嘉豪,你听我说,……”我不愿意看到嘉豪如此的贬低自己。
“小雅,我们到那边走走,”他打断我的话。
漫步在“相思大道”上,道路两边高大挺拔的梧桐树,枝叶的长势十分茂盛,一棵棵就像撑开的遮阳伞,抵挡住头顶上猛烈的阳光,枝叶交叉间,些许阳光投影到路面上,零星点点,斑斑驳驳,有一种凄美的味道。
“小雅?”
“嗯?”
“知道我那时为什么一定要叫你小雅吗?”
“你说这样好叫些,也好记。”
他听了之后,看着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那又为什么……”
“坚持叫你小雅,是因为我想让它成为一个只属于我对你的称呼。”
“可是,终究还是不属于我……”他哑声道。
他一直不停的说下去,我没有开口,站在他身边一直静静的听。此时此刻,心里已经说不清是何种滋味?酸甜苦辣充斥其中,熟悉的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小雅,”嘉豪突然抓起我的手,紧握不放,眼睛死死的看着我。
“嘉豪?”我没防备的吓了一跳,此时的嘉豪是我所陌生的,心里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告诉我,小雅,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他突然紧张起来,语气变得颤抖,“曾经,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就只是一时的冲动?有没有,小雅,我要听你的真心话,小雅,告诉我你的真心话,不要怕我伤心……”他连连的逼问,握着我的手丝毫没有放松,可是,眼底的期待与害怕又泄露了他此时慌张的心情。
我对着他,坚定的点了点头,霎那间,看到他突然浑身颤抖了一下,神情明显的轻松了许多,不过,紧握着我的手依旧不放。
“小雅,你跟他,会在一起,是不是因为你们有婚约?”不用问也知道嘉豪口中的“他”指的就是天磊,只是没有意料到嘉豪会问我跟天磊的事。
沉思了一会儿,我点了点头。没有错,我会跟天磊走到一起,缘由就是这个婚约。又不然,任凭两个陌生人,一个在美国,一个在中国,是无论如何也交织不到一块的。也许这一切只能归结为: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命中注定的结果。想到这,突然觉得很好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唯心了?
“那你喜欢他吗?小雅,你喜欢他吗?”我一愣,不知怎么回答,只能默默地站着。
“你喜欢上他了是不是?小雅?”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此刻的我,一切都乱了套,一点头绪也没有。心里不断的自问:喜欢天磊吗?我喜欢天磊吗?……喜欢他吧?好像还没到这程度?也许目前只能说我并不讨厌他而已,说喜欢,好像还为时过早……
没有婚纱,没有礼堂,也没有举行结婚仪式,一切从简,只办了个婚宴,这是我跟天磊的意思。起初双方的大人都不同意,不过到了最后,还是默许了。
说是婚宴,在我看来,倒像是个庆功宴。庆祝两家长辈多年前的愿望,终于实现;也庆祝我跟天磊私底下的协议,取得共识。
历经了一场身心疲惫的宴会之后,一切终于回归了平静。
我也理所当然的住进了天磊的家里。
天磊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