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了?这好像不是你说话的风格。”他有些陌生地望着她。
是,她有一点嫉妒,她就是这么敏感的一个人,可是,为什么有他们俩出现的地方,你的目光总是会长长地驻留?你是在看她,还是在看他?就算是那个男生也会让她内心渗入由浅入深的担心。他的身影在哪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任雪衣铅直黛黑的长发衬托着高挑的身体,婉约动人。她的手攀上他扶着右肩两个书包的手,他总是保护地走在她左边。他诧异却并不惊愕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总要把书包放在右肩?是怕这样吗?”她的语调只有一如既往的清寒。纤长的手指握紧他的手,抬到他的目光前。
“雪衣……”他微微侧头,手有意识地轻轻抽回。她从他肩上取下她的书包,冷涩的声音里有波动的痕迹:“你和其他人一样看我……”
“你知道我不是……”他追上她迅速却有些迟疑的脚步。
光和影流动在荫翳舒展的树荫间,淌在他们轻捷滑过的身上,自行车在窄窄的水泥路上脱笼鸟般“滑翔”。
“追上来没有?追上来了吗?”盛月阳紧张兮兮地问坐在身后正仰着头感悟美丽时光的烈曲。
“哦,好像追上来了!”他嘴角扬起微笑,不想打断这值得歆享的时光。
“真的?我看看。”她迅猛地转过头来。
“呃不要看……”他松开扶在后座上的手,去遮挡她好奇的眼睛。突然重心不稳,飞驰的车像喝醉酒一般东倒西歪地往前开进。糟糕,没路了,眼前只有一扇窄窄的篱笆门,像是为这辆醉酒的自行车敞开,以这速度,要是摔到地上准会皮开肉绽,盛月阳高超惊险地掌着自行车穿进窄窄的篱笆门。
一大片血红的颜色闯进他们挂满惊叹号的视野,似火的玫瑰丛在他们自行车下开出一条花飞满天的路,玫瑰花瓣舞动着娇艳的身姿,似一个个轻灵的音符,在天空中洒脱地飞扬,飘落在他们青春洋溢的身上,玫瑰芳香的呼吸萦绕在他们身旁。青春的香气载着青春的色调,罗曼地点落在他们飞驰不羁的身上。
欢快的自行车在迅猛的刹车声中凌空翘起,盛月阳的身体被一个保护的力量带入插满玫瑰的泥土地里,“啊……”随着盛月阳重重压在烈曲身上,一声惊呼传到她耳朵里。
“你怎么样?”盛月阳焦急地去扶他。
“没什么,只是现在可以当刺猬了。”他眯着眼,用幽默润滑疼痛。
“啊?你受伤了吗?我看看……”
“喂……你们这两个烂学生,把我的花弄成什么样了?”盛月阳正担心地视察他血迹斑斑的后背时,一个园丁模样的老头怒气汹汹地赶来,他的手臂船桨一样在空气中大幅度划动,就像两把屠龙刀,“我要让老师们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盛月阳见势站起身,挡在老头面前,跟着他的头左摇右摆。
“哎!你这个女生,不要挡在我面前……”他张着血盆大口,恨不得将她吞下。
她机灵转身,从地上抹了把泥土盖在烈曲脸上,然后站在一旁等待老头检查“产品”。
“你你……”老头气得说不出话来。烈曲哭笑不得地摸摸脸上的泥土,她保护人的方法还真是独特。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在老头眼前晃过,藏进一旁的玫瑰丛里,对他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老头会意地叹口气:“算了……算我倒霉,你们走吧!”
“伯伯您真是太好了……”盛月阳简直感激涕零,双手合拍,跟朝拜一如来佛祖似的,“我帮您种花来弥补您的损失好不好?”
“啊不用了不用了……以后你别来就行了。”园丁那张脸比烈曲盖满泥土的脸还黑。
“烈曲,烈曲……”盛月阳在他公寓的窗子外探出头来,“你要的东西我都找来了。”她把一个药箱放在窗台上,打开盒盖。
“你还好吧!有没有被其他人看见?”他关怀地问她。
“我到底是来救人的还是来杀人的啊,送个药箱还得东躲西藏……”盛月阳无奈地叹口气,“不过谢谢你,还有,对不起喔……”
“谢什么?我只是不喜欢去医务室,又不是想帮你隐瞒,还有,不要说对不起,好朋友都是有难同当的!”他轻松地笑笑。
一股莫名的感动涌入她凝视他的眼角,她低下头,从箱子里拿出一个老虎钳:“这个给你。”
“这是干什么的?”
“噢,维修工那儿没有镊子,我想,老虎钳应该也可以夹刺吧?”
“哦!”烈曲认真地点点头。
“消毒液有吗?”
“有呢!”她豪气地拿出一瓶液体,“不过我家没酒精,用酒也差不多吧!”
“哦!”他睁大眼睛,不是有句话叫“睁着眼睛说瞎话”吗,这样才不容易被看出破绽来吧。
“药带来了吗?”
“在这儿。”她拿出一把绿叶,“这个叫田三七,小时候我都是用它来止血,比西药好喔!我冒着生命危险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