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从头到尾只有一双白球鞋进过她的视线。
那人是不是被撞傻了?抑或怒不可言?盛月阳本来做好了接受口水洗礼、恶语灌溉的准备,却只听见一声气流汇聚的浅笑之声,是她听错了吗?,那样一声浅笑,似乎浓得化不开,饱含深意;又似乎轻得捉不到,转瞬即逝。总之,这些不过是盛月阳继续疲于奔命时的胡思乱想罢了,不过,如果不是怕留后患的话,她一定会看一看这位奇怪但很可爱的受害者。
“‘天门’一中,我终于来了……妈,你的母校,曼歌,我们的约定,你们还记得吗?”他把目光从那个兔子一样飞奔的女孩身上收回来。童年的快乐汇成久违的暖流淌过他冰封已久的记忆。
班主任很是通情达理,笑起来更是满面春风,让盛月阳觉得她很像自己的姐姐,也像妈妈,她自己也搞不清她到底像姐姐还是像妈妈,就像她有时把哥哥当哥哥,有时把哥哥当爸爸。虽然班主任那双纤纤细手抚摸她的头时跟哥哥那双虬枝铁干的大手不知轻重地拍她脑袋的感觉不同,但那种殊途同归的亲切感是不谋而合的。要是她真是我姐姐该多好,我们家就不会光有哥哥和爸爸了,还会有姐姐和妈妈。在班主任拉着她的手节奏分明地向教室进军时,她任由神思这样没逻没辑地乱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老师的高跟鞋踩出的声音像支欢快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