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呢?”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再问了一遍:“你在开玩笑吧”
露出了似乎是“强咬牙”的表情,母亲开了口:“儿啊,娘知道,你读书很用功,在那边也很努力。娘实在忍心告诉你这些,但,这事情,迟早都得告诉你……再也拖不得了。”顿了顿,母亲哀伤地说道,“这段时间你爸的企业破产了。前几天他受不了,跑了出去……已经3天没见他人影了。现在,家里拿不出多余的钱,换英镑给你寄下个月的生活费了……”
下午的天气很好,可我却感觉像是五雷轰顶。那一刻,冲击感过强的残酷现实,不仅将我上午的好心情一点不剩地完全击碎,更是让我感觉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样听完后面母亲那伤感的叙述的
……
“唉……儿子,我和我爸对不起你呀。”母亲的声音里有些颤抖,“我们支付了学费,但是,往后还有整整2年。下个月的生活费,我真的……”
“……”我沉默着。
“儿子?”母亲见我不说话,有点慌了。
我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明天……老时间……再……联系……”
“儿子,等等啊!”母亲顿时急了。
“……爸回来了给我消息。”低头,我关掉了手提电脑的视频对话。
这是去哪里?不知道。我像幽灵一般地走着,走着。
继续走着,走着,穿过街区,沿着那条,最近我几乎每天凌晨都会走的路线……
我逐渐靠近大公园的那片山坡——大树下,我曾经每日拂晓苦练演讲的地方。
时间是晚上19:30分了。但时值夏季,太阳依然老高,距离西沉,还有好几个小时——这就是高纬度的北半球温带地区的奇特光景。日光,照得我的双眼,有种眩晕的感觉。
(长笛曲《练声曲》)
慢慢靠近那个地方,不知哪里传来长笛音乐愈加地清晰。
音乐,依然是那样地悠扬和柔美。但是,此刻的我,却一点都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