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梦!”
是老板暴怒的狮吼声,孟梦却兀自紧紧抓着那一张图片,震惊得脸色发白,双目晶莹。
“好哇,你又在上班时间溜号!”
老板异常迅捷地冲出经理室,一把夺过孟梦手中的硬制纸片。
“果然又是这个什么梁城拓!又不是十几岁的天真少女,你别再做春秋大梦了好不好?人家是国际巨星,你以为他还真是你男朋友啊?那是在梦里!”
因闷热天气而异常暴躁的老板,不假思索地狠狠撕碎了那张印着梁城拓魅惑浅笑与《石刻》歌词的纸片,并将残破碎片奋力抛向半空。
孟梦泪光如星,动作僵硬的缓缓转头,看向一脸怒气未消的老板。
他竟然撕碎了他的照片!
在老板隐约意识不好的电光火石间,孟梦已如疯了般与他撕打起来。嘴里呜咽不清、声嘶力竭的喝骂着些,连她自己都不知所云的话。她从未这样疯狂过,就像只疯狗咬住那面目可憎的中年男人不放,尖锐的指甲在他脸上挠出道道血痕。“喂,梦梦,知道你家阿拓又要在星海开演唱会了吧?”
你家阿拓。
这个称呼的由来,本是孟梦自己在迷上梁城拓后,总是学着那些同盟的拓迷一样,在跟人聊起偶像时一口一个“我家阿拓”。后来那群死党听得久了,就开始学着她的腔调,一口一个“你家阿拓”作回应。原只是个已经听习惯的戏称,为何如今听来,却那样锥心刺骨呢?
“是啊,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阿耀语气夸张的重复,“这可不像我们孟大拓迷的口气哟,不是哪次演唱会你去不成,都要愁断肝肠的捶胸顿足一番么?”
孟梦勾起苦涩的笑,沉默以对。
“好啦,不逗你了,听说你最近心情很低落?”
孟梦又是沉默。
“恩,我们几个中下贫农,又掏空老本的集资了一回,帮你买了张星海演唱会的VIP票!嘿嘿,惊喜吧?你要怎么谢我们哪?一顿大餐可是免不了滴!”
到现场近距离的去看梁城拓的演唱会吗?
如果是在那一梦前,她一定会开心得几天都睡不着觉!
可是,现在,她却只能抚着刺痛的心,努力退回眼底酸涩的泪意。
“喂?梦梦,你在听吗?给点反应好不好?不会是兴奋的把手机摔了吧?”
许久未得到一声半响回应,阿耀不禁有些慌了。孟梦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得这样深沉难测?
孟梦做了一个深呼吸,终于能不带丝毫哽咽的回复。
“阿耀,真的谢谢你们,可是最近工作很忙,我恐怕没时间跑去星海看演唱会了。你们把票转卖了吧,应该不会赔本。谢谢,我还要忙,下次再聊。”
孟梦匆匆挂断电话,泪已无声滚落。
曾经,曾经,奢侈地去看一回他的演唱会,是她无数关于他的梦想之一。可是,如今,她已不敢去见真实中的他,她怕自己蚀心噬骨的爱会在刹那绝堤,她怕自己看着已遥不可及的他,会伤心而死……
天哪,谁能告诉她,深深烙在她心里的那一段段回忆,究竟是真还是梦?
如果是真的,为何如今的梁城拓似乎根本不记得有她这样一个人,曾经短暂的出现在他的生命之中?
如果是梦,为何不能让她轻松忘却?晚上,孟梦形同无魂傀儡,陪着爸妈看电视。
养育她二十年的父母,自然看出女儿近来的变化。他们没敢多问,只以为是年轻人谈恋爱的感情风波,相信不久就会过去。
孟妈妈转轮盘似的换着电视频道,直到一张忧郁如王子般的俊美脸庞出现在电视屏幕上,她才停止换台。她知道,这是女儿很喜欢的一个明星,好像叫梁什么拓的,以前女儿只要看到有他的节目,就会抛开一切,喜滋滋的只对着电视上的他傻笑。
孟爸爸心有灵犀的知晓了老婆心意,还眉飞色舞的用眼神赞誉了老婆一番。
孟梦空洞的目光,总算恢复了些光采。
电视上,是魅力无极的成熟梁城拓,他一如往昔的在镜头前寡言少语,但却绝不是在她“梦中”年少轻狂的模样。
那些,也许真的只是一场梦吧。
沉静如他,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年少时光?
孟梦弯起唇角,自嘲地笑了。
“梁大哥,”女主持目光迷醉,“下一个问题,虽然已经被人问过许多次了,可我还是想亲口问您一次。”
梁城拓了无笑意地扬起弧度优美的唇线,点了点头。
“梁大哥有没有过喜欢的女孩呢?如果有,何时开始恋爱的?准备结婚吗?什么时候?”
果然是问了无数次的问题,孟梦歪着头,回味着梁城拓经久不变的回答。
“当然有,”梁城拓语气坚定,“至于恋爱、结婚……也许就在明天,也许就这样孤单一辈子……”
女主持人缺乏诚挚地笑着,“果然又是这样的回答。不过,如果能被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