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3-22
雨嫣的日记本上,清清楚楚地写著妈妈的名字,明明白白我根本没有怀疑的地步。
我怔怔地盯著日记本上妈妈的名字,每次雨嫣写上这三个字时,笔跡都特别深刻用力,完全想像得到写这字的人,到底有多麼恨这个人。
痛苦的滋味充斥在心裡,我连动动身体的本能都忘掉了,整个人被脑中的思维卷进去,一开始来到这个身体是,我以為这只是和我毫无关系的一家人,想不到当中的关系如此巨大。
说起来,自小我就一直渴望有个完整的家庭,渴望身边除了阿勇和妈妈外,还能有更多的亲人,讽刺的是,我的渴望实现了,却是我用想都不敢想的方法来实现,看现在这个情况,雨嫣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姊姊了吧。
而老爷,应该就是我一直以為他已经死了的亲生父亲吧。
难怪我过去怎样追问妈妈,她都不肯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谁,我一直以為是因為,父亲的过世令妈妈非常伤心,所以她才不愿告诉我,但仔细想想,其实我从未去扫过父亲的坟墓。
这麼明显的情况,却被我一直都忽视掉了,或许是我对妈妈的信任吧,她在我眼中那麼坚强又善良,甚至教导我寧可自己吃亏也不让旁人受伤,怎样看也不像和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扯上关系。
我拼命在心裡反驳,我不愿相信妈妈是这样的人。
风从窗外呼呼的吹进来,把摊在我膝上的日记本,吹得哗哗作响,书页在我脸前一页页的晃过去,雨嫣对妈妈的痛骂,也一句句的映进我眼裡。
雨嫣一直认為,就是因為妈妈的存在,老爷和夫人的关系才会这麼恶劣,她才会在这个家生活得那麼痛苦。
脑海中浮现起之前老爷说过的话,他说过夫人赶走过两个人,所以他才厌恶夫人的存在,除了晨的爸爸,另一个人就是妈妈了吧。
这样说来,雨嫣的怨恨不是没有道理的呢,的确是妈妈的存在,老爷和夫人才会弄成这样。
我最喜欢的妈妈,竟然曾经做过这种事来。
脑子裡浮现出这个想法时,我再也忍不住胸口彷彿要破裂般的痛苦,失声痛哭出来,泪水争先恐后的从脸上滑落,我却连伸手擦去的力气也没有。
一直以来,无论遇上多麼痛苦的经歷,我都告诉自己不能哭,因為妈妈告诉过我,哭泣解决不了任何事,反而只会令身边的人担心,所以即使灵魂进了别人的身体,即使想著回去自己的身体后,再也见不到我心爱的男人,我都没有哭。
可是现在我再也忍不住了,过去的认知已经全都崩溃,那我哭不哭又有甚麼差别呢。
我放肆的哭泣著,除了心裡浓烈的痛苦,我已经感受不到其他事情了。
我甚至產生出后悔的想法来,如果我没有知道真相该多好!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我始终要面对这个事实。
可是这个事实太可怕了,几乎一瞬间,沉重的真相就压垮了我,自发现了真相后,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中,缩在床上,除了呆呆凝视著窗外的风景,我忘掉了一切,甚至连飢饿的感觉都遗忘掉。
门外好像曾经传来敲门的声音,甚至好像有熟悉的声音在喊我,我想是我的表现吓倒了其他人吧。
但我一概不理,连应也没有应他们,任由窗外的天空暗了又光,我依然躺在床上连姿势也没有变过。
身体裡好像多了一个空洞,空荡荡的大得我根本无法面对,我要怎麼办,才能从这一片痛苦中走出来呢?
就在这时,门上又传来敲门的声音了,可是和其他人焦急又无措的声音不同,这次显得沉重而有序,完全不同的反应,下意识的引起了我的留意。
敲过门后,低沉的声音响起,直直钻进我的耳裡:“雨嫣,开门。”
那沉重的声线倏地穿过我的身体,我从没有一刻,觉得这声音是如此响亮又特别,是老爷。一股情绪立刻抓住了我,我从床上跳了起来,猛地拉开了房门。
老爷黑白分明的眼珠正盯住我,下一句已严厉的衝口而出。
“雨嫣,你可知道你这样子令情况很糟糕?宇俊已多次打给我,询问你的情况,这几天你也没有回公司,你到底发生什麼事!?”
我对望著他,小声的道:“我不断在沉思…有关你过去的一切。”
老爷的双眼睁得大大,声线却是冷冷的:“你这是什麼意思?”
“你之所以兴建温室、种植彼岸花,全是因為舒慧玲这个人。所以我在思索她对你的重要性。你爱她吗?”
老爷没有作声,只是牢牢瞪紧我,现在的我只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什麼事。
我勇敢对上他的视线,眼看他的嘴唇微微发抖,就在这时,一把刺耳的喊声传来。
“女儿!你在说什麼?”夫人一剎那迅速衝上前,立即用力拉著我手,我和老爷也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反应,夫人继续大吵大闹。
“女儿,你怎麼可以这样说?那个贱人自以為自己在老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