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席后,墨香和王进菀的丫鬟侍候着自家小主子回房,瑞雪两个奉命去打听消息不在,老夫人虽应了让王进菀住在东跨院,不过小姐妹两不同屋,墨香和王进菀的丫鬟各自扶着自家小姐回房,临进门两人互换了个苦笑,老夫人应得急,王进菀的丫鬟和奶娘方堪堪整理好屋子,王进菀小脸通红,不是喝酒红的,是被酒气熏红的。
她的奶娘大概没见过她这样,立时大呼小叫起来,不过不多时就收了声。墨香扶着范安阳进屋,砚月和竹香迎上来,端茶递帕的好一通忙乱后,范安阳靠在美人榻上闭目休息,贺璋家的过来回禀王进菀屋里收拾得差不多了,见这情况,忙问:“六姑娘席上饮酒了?”
怎么一身的酒气?
墨香连忙摇头,“哪能啊!就算姑娘想,老夫人也不许的,姑娘还敷着药呢!”
贺璋家的一想也是,又问:“那姑娘一身酒气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见了大姨太太和王家表小姐,心里头高兴呗!就多喝了两杯。”墨香顿了下又道:“三夫人和三姑奶奶大概是心里有事,一杯接着一杯喝个没完,看样子明儿个可有苦头吃了!”语气颇有点幸灾乐祸,贺璋家的嗔她一眼,“仔细你的嘴。”
“贺嫂子!不怕,屋子里都咱们的人,不会有人传出去的。”夏莲帮着墨香说话。
贺璋家的却正了神色,“你们倒都忘了,王家表小姐才住进来呢!你们怎知她身边的人听了,出去后不会说溜嘴?”
夏莲愣住,墨香面有愧色的道:“是我不好,不该乱说话。”
“你们都是姑娘身边贴身侍候的,稍有什么差池。人家逮住了把柄就往姑娘身上泼脏水,你们可是都忘记姚家村那回事?”
夏莲绞着帕子,砚月和墨香抿着嘴,竹香和丁香点头如捣蒜,范安阳睁开眼看着墨香喊着要喝水,墨香见贺璋家的点头放行,便往桌边去倒茶。贺璋家的又告诫众人一番。让砚月提醒瑞芳姐妹,才放她们出去。
墨香垂着眼侍候范安阳喝茶,范安阳看着其他丫鬟都出屋去,才小声道:“墨香方才说的好。我也想她们明儿难受,不过,只放在心里没说出口,日后回了咱们府,你们就不用这般戒慎防备,只是这儿毕竟不是范家,三舅母是长辈。”轻飘飘的一句长辈,墨香便想通了!
“奴婢知道了,以后会当心的。”
“嗯。”范安阳正想打发人去看看瑞芳她们回来没。就听到她们两姐妹的声响。
瑞芳跑得气喘吁吁。瑞雪好一些,不过也走得急,脸都红了!
“问出来了?”
“是,听说是苏家九姑娘送了信来,说是苏家三房前头夫人的儿子十郎要订亲了,其他书友正在看:。”瑞芳并不是往四姑娘丁筱湘的房里去探消息。而去找女儿在闺学侍候的厨房婆子去打听。
瑞雪则是往五姑娘丁筱真和丁筱妍那儿去探消息,“我送绣样去给五姑娘的奶娘时,正好听到几个姐姐在说四姑娘的事。”
“说什么?”墨香问。
“她们说,四姑娘和苏九姑娘交好,往日也见过苏十少爷的,苏十少爷才满十五岁就要订亲,苏九姑娘婆家甫下定,兴许是想到自己的亲事未有着落,在发慌呢!”
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身边的人亲事渐渐有了着落,也怪不得丁筱湘慌,墨香她们帮着贺璋家的侍候范安阳睡下,一夜无话。
孙女儿这么明显的异常,老夫人和二夫人岂有不知的,让人查问一番后,老夫人就把二夫人叫去,好生念叨了一番,并交代她留心儿女婚事,可别误了花期。
二夫人连连应诺。
范安阳却在屋里扳着指头算了算,丁筱湘好像才十五岁吧?就愁嫁了?太早了吧?贺璋家的看她扳手指头,然后一脸惊异,不免好奇问了一句,待得知她在想什么,立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立刻为她赢得小主人的白眼。“笑什么笑,牙齿白啊?”
“我的姑娘啊!不说四姑娘心里没底,您的婚事,只怕老夫人和京里的老太爷都上心了。”
“咦?不是吧?”貎似她才八岁,祖父和外祖母就着急她的婚事了?
贺璋家的轻叹口气,“姑娘出事前,曾有传言,宫里的兰妃相中了姑娘,想为皇子求娶,外头虽不曾传开,但几家人心里都有数,杨十一郎会找您的麻烦,除了台面上的那些原因,其实还想为其妹出头吧!”
范安阳睁大了眼,“难道杨十一郎的妹妹喜欢兰妃娘娘的儿子?”
兰妃娘娘有三个儿子呢!那杨姑娘又怎知兰妃是为那个儿子相中自己?不,不对,原来她曾差点成为皇子的老婆?幸好,幸好没成!
“怎么会有这种传言?”范安阳满眼的不信与质疑,贺璋家的苦笑,“其实都是误传,老太爷压根没打算让咱们家的女儿嫁入宗室,夫人又怎么会违逆老太爷的意思,擅自与娘娘为姑娘的婚事做主呢?”贺璋家的笑道:“再说,皇上曾发话,皇子们的婚事,他心里早有成算,兰妃娘娘纵是母妃,也当不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