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荷就觉心疼,可又恐母亲偏疼她,万一把她纵惯另一个丁筱楼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丁文荷就几乎坐不住,看丁筱明还傻愣愣的杵在那儿,不由来气,“你不是担心你娘和妹子?你放心,你婆婆会答应的。”
丁筱明闻言心下一松,“那就麻烦大姑姑了!我婆婆忐偏心的,两个小姑子成天回娘家来,却不许我回娘家探望我娘。”
都是妯娌,丁文荷如何不知丁筱明婆婆的禀性,那也是个同丁三夫人一样。偏心自己儿女的慈母,对她亲生的儿女来说,那是顶顶好的亲娘,可对旁人来说,可就是个强人所难的。
丁筱明的两个大姑子成亲后,常常回娘家小住,。一住就是七、八天,空手来回时却是大包小包扛着走,丁筱明背后都骂她们是女儿贼,挖娘家的东墙补婆家的西墙。
丁文荷说过她一两回,只是丁筱明岂是个受教的,丁文荷讲了侄女儿不懂。她便丢开手,侄女儿成亲前有亲娘教,出阁后有婆婆教,她这个姑姑多什么事?不过也难怪丁筱明不满,成亲到现在快三年。金水镇与东陵城相距不远,可是她却从未回过娘家,因为她婆婆不允。
也就难怪丁筱明听姑姑说,要与她一起回东陵,她会怔愣在那儿没反应了。
丁文荷心头微软,叮咛道:“你是当媳妇的,年纪又轻,你婆婆教着你听就是,可不许顶嘴。”
“我知道。”丁筱明想到不久就能看到母亲、兄弟们和妹妹,高兴的连声应着。丁文荷看她那个样子,暗叹口气便催她回去打点行李,带着个小娃娃出门,可不是件轻松的事。
想了想,丁文荷索性将自己身边得力的媳妇子派过去帮忙,送走了丁筱明,她回到内室让人研墨,写了封信给丁老夫人,信中只道自己将带孩子们回去探望,待墨迹干了使人送信后。才唤人侍候更衣,“让人去跟行勋太太讲一声,说我要过去。”
小丫鬟应声而去,丁文荷没让人套车,直接自己走过去,丁筱明的婆婆得知她的来意,酸味十足的说了几句,丁文荷压根不理会她,只笑着提醒她:“族里都说行勋太太儿女都教得好,说来我家明姐儿嫁来嫂嫂家也快三年了!这规矩学得再好不过,嫂嫂可不好总把她藏着掖着,总得让她出来溜溜见见人,让我家三嫂知道她闺女儿如今多成材啊!”
轻易得到婆母的应允,丁筱明欣喜若狂,回去急着打点行李准备回娘家。
丁老夫人这头接了长女的信,高高兴兴的让人去收拾屋子,准备给长女一家住下,“去跟三夫人说一声,三姑奶奶带着孩子要回来小住,让她打起精神来,三姑娘出阁后头次回娘家,可不好失了礼,回头亲家那儿不好交代。”
房嬷嬷笑着道:“知道了,老夫人这是心疼三姑奶奶呢!”
大姑奶奶、二姑奶奶出阁后,虽离得远,但回娘家的次数都比三姑奶奶多,三姑奶奶出门子到今年就要满三年,可从来都是丁家人去看她,她从不曾回娘家过,亏得她嫁的王家住的金水镇离东陵城这么近。
范安阳捧着杜云寻给的画册,有点心不在焉的听着姚嬷嬷和白芍她们闲聊。因为丁文荷和丁筱明要回来,因此今儿的话题全绕着她们两,范安阳听了一上午,歇午时还恍惚觉得房嬷嬷等人的声音萦绕不去。
看她睡得不安稳,贺璋家的索性将人喊起来,省得越睡越累。
“贺嫂子你跟我说说,我这大姨母和三表姐的事吧!”
“您在老夫人那儿听得还不够啊?”
“嗐!房嬷嬷她们说半天,我也没听明白,怎么大姨母和三表姐都嫁了王家人?”
贺璋家的道:“王家以前是名门世家,不过后来没落了,大姨太太出阁时,王家家道还算鼎盛,只是这些年下来,老一辈的凋零,小一辈的还没冒出头,如今王家门里,前途最好的当数大姨太太的夫君,听闻他在任上颇有手段,政绩比咱家大老爷还强上那么一点。”
“那三姐姐?”
“大姨太太带着儿女侍奉公婆之外,还掌着王家闺学,王家六房老太太觉得好,就聘了三姑娘为孙媳,只是老太太喜欢,不代表三姑娘的婆婆会喜欢。”
了解,了解!范安阳点头表示理解。“三姐姐的婆婆跟大姨母处不来?”
“说处不来还是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