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夫人这边接到范安阳传来的消息,气了个倒仰。
“好啊!真是好!亏我平日好吃好穿的供着她,回过头来就是这样子算计我女儿?范安兰想烧了阿昭,范安菊则想毒死她,然后嫁去杜府享受富贵,还做主要把阿昭的嫁妆分一半给杜云蕾?”
丁嬷嬷等人吓得说不出话来,她们见二姑娘和六姑奶奶的小姑子处得好,初次见面就有说有笑的,谁也没想到,她们两个竟是说这种事?
“去,给我备马车去,我要去找我娘,我女儿对杜云蕾不好吗?听人胡乱挑唆两句,就要害我女儿,就为了贪我女儿的嫁妆?还有,去把范安菊给我绑起来,丢到祠堂去,她做人家姐姐的,几曾照顾过妹妹一分,为了婚事,眼红阿昭的嫁妆,她就能挑唆人对阿昭下毒?那我和老爷给她订的婚事,她不乐意,给她备的嫁妆,她不满意,是不是就要毒死我们两个了?”
范夫人气得直拍桌,丁嬷嬷想劝却不好开口,只得先让人慢着去绑范安菊。
“那死丫头不会以为,犯下大错,就只有被出族而已吧?”范夫人冷笑。
范安兰想放火烧屋,被阿昭破了局,她看在阿昭毫发未伤的份上,再加上范太傅出面处置,出族,对一个未嫁女子来说,被出族比直接死了还痛苦。
死了就死了!
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范安兰被出族,她不再是太傅家的孙女儿,虽然住在庄子上,她不再是主子。甚至连主家的亲戚也称不上,她在庄子上的日子难过是可以想见的,要不她也不会千方百计的攀上周姨娘的娘家,就算是给人作妾,好歹也是侯府的妾。
“二妹妹养在深宅里,她哪知道,这世间难。有家族庇护的女子。都难免遇上难事,更何况是出族后,那真是举步唯艰哪!”大少奶奶叹道。
看到杜云蕾和范安菊两个处得好。她当时还觉得,人跟人之间,真是很奇妙啊!她与范安阳相见欢,但对同是小姑的范安菊却生不出亲切的念头来。就是三房那四姑娘也比她看来顺眼些。
没想到啊!这位二姑娘竟是做了这样的打算!
“这事,姜姨娘没掺合进去吧?”范大少奶奶想了下问。
范夫人闻言一愣。转头去看丁嬷嬷,丁嬷嬷摇摇头,“自二姑娘订了亲,姜姨娘便关在自己屋里帮二姑娘绣成亲要用的物什。”
“如果这事是二姑娘见了杜姑娘后。才临时起意的……”那范安菊要比范安兰可怕!
范安兰想放火烧范安阳和她的嫁妆,还有王进苑她们,可是计划了许久。而范安菊与杜云蕾才见面,她就能相准杜云蕾的弱点。从而挑唆她同意去给她二嫂下毒,两相比较之下,高下立见。
“母亲,二妹妹这样的人品……”真要让她嫁出去祸害亲家吗?那是要结亲,不是要结仇啊!她和丈夫身为长兄嫂,小姑子在婆家有个什么事,他们夫妻能袖手不管吗?可真要管,范大少奶奶又觉得不值得。
范夫人面沉如水,“这事我做不得主,得看老太爷和大老爷的意思。”
丁嬷嬷这时才开口提醒:“夫人,眼下咱们没证据,就这样把二姑娘绑起来,到了老太爷那儿咱们就理亏了!”
大少奶奶也附和,范夫人这才缓了脾气。
“那你们说,怎么办?”
“不如咱们就将计就计,让她们以为计谋得逞,咱们再……”大少奶奶连忙献策。
范夫人听完之后总算露出笑容来。“好孩子,你说的是,咱们就这么做,来人,去个人跟六姑奶奶说一声。”
“母亲,这事还是媳妇亲去跟六妹妹说。”
“也好,那先派个人跟阿昭说,你明儿过去?”
大少奶奶应下,范夫人立时派了人往杜府去,范安阳得了话,暗松口气,虽然有梅月来告密,但是没有实证,她们拿范安菊没辄啊!
同理,对杜云蕾亦是如此。
杜大总管这厢却已将事情呈报给杜相,不管杜云蕾有没有真的动手,大万氏娘家侄孙教唆人,准备了毒药是事实,得跟杜相报备。
杜相得知此事后,气急反笑,“这一家还真是白眼狼啊!仗着我的势,贪了我杜家多少钱财,还不满足,竟还想着把咱们家一锅端了,真以为杜府是好欺负的?”
他之所以隐忍多年,完全是看当年杜老姨奶奶的份上,这么多年,也该还够了!“来人。”
屋外进来相貌平平的中年汉子,他们外表看来与寻常人没什么不同,但走起路来却虎虎生风,大总管看了他们一眼,便避到一旁去。
“他们既不仁,咱们也不必再顾忌什么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十天之内,让他们家给我滚出京城。”
看着那几个中年汉子得令离去后,大总管才问杜相要怎么处置杜云蕾。
“她?”杜相皱着眉头有些为难,这个孙女怎么这么傻呢?人家随便挑唆几句就信了?怎么就不动动脑子想一想,她若真指使人给她嫂子下毒,害死她嫂子,难道她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