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真回来,咱们不另觅地方也不成啦!对了!我上次回家,听我娘说,绿翘表姐之前跟她提过,要想法子把咱们都赎出去。”
“绿翘姐真这么跟你娘说?”珠珠惊喜万分,差点被芋头噎着。
“嗯,兴许再过一阵子,咱们就能离开这儿了。”
珠珠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是。上头会放咱们离开吗?”
“你当咱们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啊?多的是人能顶咱们的差事的。”小红嗤笑。
“是吗?”
“当然,咱们的奴籍都已经消了,我爹去衙门办的。还能有假吗?”只是这个代价有点大,是姑母一家子牺牲生命换来的,如今姑母家就剩绿翘表姐一个人了!
世子妃为安绿翘表姐的心,才故作宽宏大量的将她家和珠珠的奴籍给消了。
珠珠又问了些话,小红低声的回应着,窗外寒风呼啸而过,卷起了小院里残败的枯叶。寒风疾疾,将枯叶卷上了半空。又一阵狂风袭来打乱了那阵寒风,将枯叶片卷得更高更远,一路吹向了京城最大的街区。
秀宁郡主的车驾匆忙从平辽侯府出来,一路风驰电擎向西门胡同。马车里秀宁郡主拧着帕子的十指青筋浮突,看来十分可怖。
“郡主,您先消消气,别急,您一急可就中了人家的计啦!”秀宁郡主的心腹嬷嬷急声劝道,老人家话说得太急,差点被自己口水呛着。
“别急?我怎么能不急?侯爷,他,他。他……”
连说几个他字,后头的话说不出口来,秀宁郡主紧咬着牙。血丝细细的自她嘴角缓缓滴落,丫鬟忙抽帕去擦,嬷嬷也急,伸手拍抚着秀宁郡主的背,“我的好郡主啊!这消息都还不确定是真是假,您就先把自个儿气坏了!这万一是假的。您可不就白白气上这么一回?”
“那要是真的呢?”秀宁郡主龇牙厉声道:“我说哪!他怎么会答应把静姝认在名下,又急急催着我去莫家把亲事订下来。我还道他是为了静娴着想,没成想,他是为了外头那两贱种。”
秀宁郡主气得脸色发青双眼发红,车里侍候的丫鬟和嬷嬷见状皆十分忧心,郡主这是火烧上心了,嬷嬷大恨,刚才自己就不该贪钱,收那婆子的银钱,帮她把信送进来给郡主,可她又怎会知道,那送信的人不安好心,竟是通知郡主,侯爷置外室呢?
千金难买早知道。
揣着千金的嬷嬷深恐郡主有个好歹,下车后,忙又再次使人往鲁王府送信去,让他们千万千万赶紧把王妃请来。
鲁王府中,鲁王妃正在小花厅忙着,京里的王府是世子妃当家,但今年鲁王回京过年,往年往藩地送节礼的,庄子上送帐的,全都往京里来,原本应该仍是往藩地送的,但王妃临出门前交代,要他们送到京里,这些管事们全都是机灵的,王妃这是怕世子夫妻当家,她手头上会不方便,另外也想给世子妃点颜色瞧瞧吧?
世子妃是世家嫡系嫡长女,是世子的原配,王妃虽是太后娘家族人,但毕竟关系有些远,又是第二任填房,虽是当婆婆的,可底气就略为不足,京里王府又是世子夫妻当家,大家听王妃那么吩咐就都懂了!
世子妃自然是看出鲁王妃这么劳师动众的原因,明面上没说什么,还很周到的给鲁王妃安排了地方见这些人,私底下却没少为此嘲笑鲁王妃。
鲁王妃听闻女婿在外置有外室,而且已有十多年了,鲁王妃不掩怒气,直接将身边的茶盏甩了出去。
鲁王府中,世子妃以端庄知礼闻名,鲁王妃及不上她,不过温柔娴淑的名声也是不让世子妃专美于前,今儿却气到摔茶盏?到底是什么事把性子温顺的王妃给气成这样?小花厅外候着的管事媳妇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从附近经过的下人们伫足探头探脑。
“备车,我要出府。”一阵香风袭过,管事媳妇们只见鲁王妃的背影匆匆离去。
鲁王妃出府的动静不小,世子妃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只见她慢条斯理掩袖轻笑,该!就该她急,她教养出来的好女儿!秀宁郡主为嫁窦专,做了什么好事,别人不知,她这当大嫂的还不清楚吗?鲁王妃敢借楚明月来打自己的脸,就别怪她将秀宁的脸皮撕下来!
她的明心虽对杜云寻上心,可打一开始就不是她自个儿先开的口,而是鲁王说的,明心不过是顺水推舟想争一把罢了!楚秀宁可是自个儿瞧上窦专,硬是要嫁,生生拆散人家一对有情人,呵!楚秀宁嫁人后尚不安份,趁丈夫出征与护卫有染,还生了个私生女,亏她有脸逼窦专认在名下,谁不知羞啊?她鲁王妃的女儿才是最不知羞的。
稍晚,鲁王也赶去平辽侯府,世子妃问:“世子呢?”
仆妇回道:“包姨娘正闹腾时,宫里来了人把世子召进宫去了。”
“怎么没告诉我一声?”
仆妇讪讪的支吾其词,世子妃冷哼一声,“是王妃?”
“是,世子命人通知您,正巧遇上王妃要去小花厅,问了什么事之后,就把人挡回去。”
王府虽是世子夫妻当家,但鲁王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