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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石问路(1 / 2)

刘解忧穿过竹林往回走,她无需为自己的行为内疚,冷血如她,怎么会内疚。神秘莫测的女子,换上个男子身份行事总要方便些。

见衡玑的紫竹楼阁还亮着灯,她心下讶然,登上云梯,却见衡玑正提着一盏灯笼照着自己。她身着寻常的青灰色布裙,面无表情目光冷然,如灯塔般杵在半空。

“夜深了,衡玑怎么还没睡?”解忧恭敬问道,论年龄她是长辈,但解忧早已习惯这看似目无尊长的称呼。

“动静闹得这么大,如何睡得着?”衡玑森目视远方,今夜的她冷得出奇。她目中泛着幽光,波澜不兴,只需一眼,似乎就可看透世间一切,其他书友正在看:。解忧有些厌恶她的透彻睿智,在她面前,所有掩饰都是徒劳。

“都是些小事,无妨的,你且去休息吧。”

衡玑闷嗯一声就进屋去,解忧待她走后静坐在云梯上。她轻轻抚着嘴角的瘀青,她知道衡玑一定是看到了,但这无关痛痒。衡玑总是这样,她从不多一分亲密,也从不少一分礼仪。大部分时间她像个不喜不怒的泥偶,可解忧愣是这样与她相处了十年,风平Lang静。

“谁?”解忧听到脚步声从云梯跳下,见一蓝色衣裙女子一路摸索着朝这边踱来。她顿时放松了戒备,迎上前去,“这么晚怎么一个人来了?”

蓝衣女子道,“宫女都睡了,我没叫她们。”

“也不提个灯笼?”解忧有些埋怨,亦有些怜悯。

蓝衣女子一笑,露出白净整齐的牙齿,“反正也看不见。”

解忧心里顿生可惜,好端端一个夷安公主,夜里竟是半个瞎子,也难怪陛下不心疼她,生母早逝,又无后援,跟亲生的姐妹不熟识,偏偏素喜与解忧这个活死人相伴。

视力不济的人鼻子格外灵敏,夷安只在周遭站了一阵,顿时拉下脸来,“我闻到血腥味,你又出去做了什么?”

她总被先入为主地打为坏人,解忧脸上一愣,“难道不能是别人做了什么?”

夷安反唇相讥道,“谁敢欺负你呀?”

那语气,分明将解忧当作首恶魔头了。也对,这世上最坏的就是她了。解忧心里直叹冤枉,“分明是你表哥把我打了。也罢,我这恶人的名声是坐实了。”嘴上毫不在乎道,“我打猎去了。”

夷安只道她随口敷衍自己,说了两句就闷闷不乐回去了。举止古怪,独来独往,也没半点骄矜之气,只有夷安这般孤僻内敛之人才能与她相安无事,也只有在解忧面前,她才能开朗些。此刻,她想起了那个霍去病,他定然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之人。刘解忧心里生出一种隐忧,她担心这样下去,她的秘密迟早会被霍去病一点点挖掘出来。

“你当真是女子?”赵破奴眼珠子直直盯着解忧,直到解忧漫不经心点头确认,他才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日前百步穿杨几乎取他性命的刘征竟然是女子,这结果叫他难以置信,她竟敢以女子之身嘲弄他们这些热血男儿,无情嘲讽他们的远大志向。而霍去病如斗败了的公鸡般,独自靠在门廊下,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自欺欺人!

“真是没想到,没想到。”赵破奴摇晃着脑袋,重复着这惊天的发现。

“没想到的人多了,不奇怪。”刘解忧淡淡道,她随口的一句话总能激起霍去病眼中的怒火,他正愁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呢。屋子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赵破奴意外发现,他们二人平静时似乎是毫不相干的路人,而一旦对峙起来,顿时可以成为水火不容的仇敌。这样的剑拔弩张,赵破奴忽然觉得,他们生来就该成为对手而非兄弟的。

盛夏的屋子里,避暑的女子三三两两围坐着。

夷安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捏着棋子,她正对满盘黑白子冥思苦想,对面坐着的那人一脸漫不经心。数丈之外,卫长带着两个妹妹兴高采烈投壶,她们被一群宫女们簇拥着享受众星拱月的感觉。皇后闲坐在一旁,听乐师弹奏出清脆悦耳的琴音。

“看我笑话来了?早知要你多让我几子,一点地盘都不给我留。”夷安轻声抱怨着,唯恐打搅了不远处嬉戏打闹的姐妹们。

解忧逼近棋盘,“让七子还嫌少。”

“不然你一旁掷色子去?”解忧瞟了眼一旁玩乐得宫女。

“不去,你不是说色子上的红点像血一样吗?看了就想呕,。”夷安嘟囔着嘴。

解忧一笑,“还有人说这点数如红豆,像是嵌入骨子的相思呢。”

“也就能欺负我,不然你跟她们玩儿去。”夷安脸立刻放下来,正说到“她们”,卫长恰好将一支竹箭投入银壶中,周围发出欢呼和附和声。

解忧抬头看了眼卫长,又看了眼夷安,“我不喜欢。”

她不喜欢与这帮女子游戏,她们表面在投壶,注意力却没有集中在手中的箭或地上的壶中,举手投足间更注意自己的姿态是否优美,膝盖一伸一曲间,裙摆一摇一摆,控制平衡的左手划出优美的弧度,投中与否反倒是次要。

“卫长公主技艺高超,更胜郭舍人几分呢。”几分俏皮几分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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