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云遥静静地靠着石壁而坐,月沙国的牢狱都是建在地下,以石板砌成,被关进地牢的这三日以來,她一直在想珈夜会怎么处置自己,一面又在担心小飞能不能把血泉带给祈哥哥。
思绪纷繁之中她蜷在石室中沉沉睡去,梦里,纷繁往复的都是雪花漫天之中玉无陵的笑脸,原來他早就根植在了自己心中,只是她一直都不肯承认而已,而对祈哥哥的感情,由最初的懵懂和期盼逐渐转为了亲情,一种血脉相连的亲情。
这一刻,她只是希望祈哥哥能好好的和林姐姐在一起,那样的话她就算是死了也是值得的吧!
二皇子新娶的东启王妃害死了月沙之王这件事引起了月沙国的民众之怒,大臣们联合百姓上书新皇,要求在月神面前烧死妖妃祭奠先王的在天之灵,并要求新皇讨伐东启,为先王伸冤,而珈夜却迟迟不做应承,这一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东启,陵帝一方面要应付东启内乱,另一方面却又要顾及月沙国的进犯。
他亲自率兵平叛,然后派南郡周王引军驻守西南边关,以防月沙国突然來犯。
而珈夜既然有意将这一消息昭告天下,那么萧祈也沒有理由不知道。
得知云遥是为了他而嫁给珈夜的时候,萧祈心痛不已,原本以为将她留在帝都是自己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可是他却不能保护她,这一刻他忽然很后悔。
错过了她十年,却要错过她一生么。
在石室中待到第七日的时候,珈夜终于出现在云遥面前。
望着少女消瘦而憔悴的面容,珈夜眉间微微一皱,屏退了众人,低头凝着云遥道:“可后悔跟我來此!”
云遥咬了咬唇然后摇头,自己的决定,她是从來都不会后悔的,若是说遗憾,只是不能再见他一面。
珈夜冷魅一笑:“你可真是个倔强的丫头!”
云遥勾起唇笑了笑:“我应该谢谢你的夸奖么!”
珈夜沒有说话,凝着云遥的目光忽地变得深邃而悠远起來,黝黑的眼底挣扎着几许青丝,他向云遥伸出手,想要将她从冰冷的地板上拽起來。
而云遥却缩了缩肩膀,厌恶地向后退去。
不知是她眼神里的厌恶,还是她的退缩,忽地激怒了珈夜。
他长眉一锁,眼底掠过一丝灼热的光芒,低头吻住云遥的唇,那一刻,眼前的女子忽地惊慌起來,如水般的眼眸里盈起一丝痛苦,想要挣扎,却被他死死抵在冰冷的石壁上。
珈夜的吻霸道而猖狂,云遥直觉眼前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忽然绝望地让她窒息,胸腔中最后一丝氧气消耗殆尽的时候,珈夜的手已经开始游走在她腰际,裙带被扯开,一身白衣蓦然凌乱,这一刻,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咬了他,其他书友正在看:。
血在两个人唇齿之间蔓延开來,也终于遏制了珈夜的动作。
他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拦在云遥身前,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低头望着她,邪魅一笑:“学会反咬一口了,嗯..........”
云遥只顾喘息,并不抬头看他,低垂的眉梢泄露了她的冷漠。
“做我真正的王妃,我就可以救你!”
云遥仰头,用不屑的目光望着他:“珈夜,别让我恨你!”
珈夜嗤笑一声:“死都不愿!”
云遥坚定地道:“要么放我走,要么杀了我!”
珈夜眸光渐冷,低头睨着云遥:“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
云遥靠着石壁闭上眼,静谧之中只听珈夜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轰然一声石室的门再次关上,而她的眼前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
她抱着肩膀,将凌乱的衣衫紧紧裹住靠着墙壁跌坐在地上,泪水磅礴而下,淹沒了她的视线。
按照月沙国的风俗,被列为妖女的女子都要被放在月神庙外的神像下处以火刑烧死,让月神來净化她的灵魂,超度她的往生。
三日之期不过弹指,可是已经足以让云遥即将被烧死的消息昭告天下,而与此同时,三天后也是月沙国正式发兵攻打东启的时候。
这日,月神庙外挤满了围观的月沙百姓,他们无不欢欣鼓舞地望着这个美丽的女子被送到月神像下,风吹起云遥的白衣,她如云般的长发在风中凌乱地飞舞,掩盖了那张绝美的面容。
她抬头,望着远方苍茫的天际,蓝天之下漂浮着朵朵美丽的云,到死的这一刻,心却出奇地宁静下來,一如那辽远空旷的长空,清寂而明朗,所有该放下和不该放下的恩怨情仇,到了这一刻都变作了天边的浮云。
而她只想在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瞬再见一见那个白衣疏狂的男子,听他唤她一声丫头。
如此便足矣。
月神庙中,珈夜眯着眼眸望着火刑架上的白衣女子,她一如初见时那般云淡风轻,眼神瞟着远方沒有丝毫临死的绝望和挣扎,而唇畔竟牵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乐事。
他眼神一冷,心中忽地搅过所有和她相奉时的画面,俊面之上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