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逍遥宫内。
三四名容貌秀丽、气质出尘的女仙正在一座姹紫嫣红的锦簇花坛中拈花采露。而在百花簇拥的花坛中心则设有一张紫菱卧榻,榻上此时正半卧着一名俊美无俦的男子。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哪怕此刻男子正慵懒小憩,却依旧挡不住那由内而外的天然一段风韵,遮不住那眉梢眼角的自成一缕情思。
仙风徐徐,花香扑鼻,恬静安宁,自在悠然,一派世外桃源的和美融融。可忽然之间,远方的天际蓦地浮现出一抹瑰丽的绯红云霞,如火似血,分外强烈。
也就在这时,榻上的男子倏地打开双眸,波光流转,如日月之华光耀目灼人,带起唇边一丝浅笑。只见男子挥退众人,唇角微勾,饶有兴趣道:“究竟何事,会劳动您堂堂闫宸仙尊大驾光临我这逍遥宫呢?”
话音刚落,一名身长九尺,全身包裹在黑色长袍中,连面容也被黑布遮掩的男子就豁然出现在了满目的姹紫嫣红之中,与这春华锦芳的璀璨绚烂格格不入,分外割裂。并未理会仍半躺在床榻上、玉手枕头不愿起身的男子,闫宸仙尊直接开口道:“派去凡界之人现已悉数返回,尚未发现任何有关魔尊的踪迹。”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俊美男子轻描淡写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魔尊就是魔尊,哪怕刚刚苏醒,也不会一点保命的本事也没有。不会连您这位在仙界资格最老的仙尊,也天真地相信,可以如此简单地就规避掉天机山所预言的仙魔劫吧。”
看到男子脸上的戏谑之情,闫宸仙尊眉头微拧,不过声音却依旧波澜不惊,淡淡道:“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所以呢?”男子眉角微微上扬,万种风情勾魂摄魄,立时就羞煞满园娇花。令天地失色。
“请你开天斧一用。斩修阳界飞升之路。”闫宸仙尊说的不痛不痒,却不知道这话对于修阳界亿万修士而言是多么的残忍,多么的令人绝望。苦苦寻仙,勤勤问道,虽九死而不悔,但到头来却发现一切都没有意义。因为在其开始时,就被注定了结局,注定他们终生只能困居修阳界,注定他们连梦想飞升的期盼都不应该持有。连梦都没有,又何必修仙。又何必挣扎呢?
听此,俊美男子不禁莞尔一笑。涟涟秋波的星目中泛起一抹讽意,勾唇道:“只是斩断飞升之路吗?想不到你们竟还有如此慈悲心肠。我还差点以为你们会不顾天条所限,彻底屠灭那界以求心安呢?”
男子的讥笑很是刺目,以致连闫宸仙尊那冰冷彻骨的黑瞳都不禁败下阵来。微移视线,闫宸仙尊道:“吾等乃天之正道,怎可如邪魔那般随意涂炭生灵。还请祭出开天斧,以免浩劫再至。”
无视闫宸仙尊正义凛然的模样。男子半眯着眼,抬头望了眼无边的天际,自顾自地呢喃道:“天道真是这世间最为玄妙的所在。你永远都不会知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而上一秒所做之事,又会在怎样奇妙的时间牵连到未来的命局。看似无意,实则环环相连,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自以为是执棋人的你我,其实何尝不是棋子。只是不知晓上天所下的这盘棋究竟有多大。牵连有多广,而在最后揭晓时,又会是怎样的光景?真是令人期待非常呀!”
“你这是何意?”闫宸仙尊道。“身为仙界之尊,就应为天下尽责。倘若放任祸事滋生,你我还有何面目俯仰天地。还请你凌绝仙尊勉力一试,吾等乃至芸芸众生都会感念你之高义。”
忽地,一声轻笑。这笑很是轻佻,俊美无暇的面容上竟是平添了一抹痞意,邪魅非常。“晚了。即便此刻我愿意冒着自毁修为的风险,为你所言的芸芸众生承受斩断飞升之路的天道反噬,现在也是不可能的了。这就是命数,不是你我所能逆改的。”
“为何?如若你顾虑天道反噬,这大可不必。我已与其他四位仙尊商定过,只要你执开天斧劈断飞升之路,我等五人必与你同担反噬之力。至于之后的养伤,必倾仙界之力,全你救世之举。”闫宸仙尊保证道。
“我想你是搞错了,其他书友正在看:。现在已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了。”凌绝仙尊懒懒地伸了个腰,继续道:“难道滕雷那家伙没告诉你吗?这就怪了,明明他是罪魁祸首,怎么不提前出来解释一下,还劳你白跑一趟。”
闫宸仙尊听此,黑布之下的脸色忽的浮现出一抹尴尬,不过一闪而逝后就恢复了正常,随即镇定解释道:“此前去寻滕雷之时,他正闭死关不得见人,是以并未真正见到。但我与其他三位仙尊是真的一起商定过此事,并未糊弄于你。而滕雷,素来与你亲厚,想必定然不会推脱我等与你共担反噬之力的提议。”
“是吗?”凌绝仙尊一挑眉,戏谑道:“你不说,我还以为刚刚你是在诓骗于我呢?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用甜言蜜语哄得我去劈天。之后我是不是被天道重伤还是杀灭,你们几个也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吧。”
“休得胡言。”闫宸仙尊怒喝道。“如若你不信我刚刚所言,我与另外三人都可立时发下天魔咒。还请你看在三界众生的面子上,出手相助。如若执意不从,我等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