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过去十几年一起长大的交情,米蓝清楚地知道,好姐们儿何念西这个时候,又开始不适时宜地犯了“鸵鸟习性”,打算把被这幅凌乱场面弄得无限胀大的脑袋瓜找个沙窝子埋起来了。
想想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临阵脱逃咯,否则无异于助长了江小乔的威风。
那女人,本来就已经够趾高气扬了。
米蓝狠下心,手伸到背后,刚想趁人不注意,偷偷掐一把何念西的腰、给她提个醒儿来着,还没来得急下手呢,只听一声门响,随着沉稳的脚步声,刑震谦那高大英挺的身影迅疾出现在刑家主体别墅的台阶上。
今天的天气似乎极其具有讽刺意味,刑家院子里分明一团紧张尴尬,可阳光却偏偏出了奇的好,柔和明媚地倾洒下来,打在刑震谦身上,顿时给他那张冷峻霸气的脸颊平添几分柔和,倒是显得多出几分亲和之气,原本深邃的双眸,此时因着这灿烂的朝阳,潋滟得就像是三月暖阳下的深潭,波光粼粼,静谧沉着十二大陆全文阅读,其他书友正在看:。
看到他出来,刚才还执意要离开这里的江小乔,立刻收住脚步,睁着一双风情万种的横波目,目光掠过院子里的所有人,满含期待投向刑震谦,含情脉脉,水光润泽。
米蓝气得把双臂往胸前交叉着抱住,“呸”了一声儿,不屑地骂道:“真特么不要脸!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对眼儿送秋波,狗男女!”
那两人双双对眼的情景儿,落在何念西眼里,已经犹如利刃剜心一般,冷刺刺穿透肌肤,凌厉迅疾割下她的心脏,顷刻间,浑身陷入冰凉,嘴唇颤了颤,却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蒙悦、丁蓉、何念西、米蓝,还有江小乔,满院子站着的这些女人,以及停止了手中工作的工人,大家全部把目光投向刑震谦,偌大一个园子,寂静得只能听见微风的声音。
乍然被米蓝这么一唾骂,打破寂静,刑震谦悠悠地收回目光,仿佛这才发现原来他妻子还站在这园子里呢,立即走下台阶,大踏步来到何念西面前。
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神色,表情淡定得就像和每一个平静的日子一样,丝毫没有流露出任何违和感。
没理会米蓝的鄙视和唾骂,只好整以暇地瞅着何念西,淡然张口,关切地问:“怎么自己过来了,吃没吃早饭?”
她这会儿头脑凌乱得怎么都梳理不清,他却如此平静地问她有没有吃早饭,吃早饭这种事情,难道比眼下这幅令人蛋疼的场景儿还要重要么?
这位大爷,未免太平静了些!
他越是平静,何念西越是难受……禁不住胸口一揪,涌出一大股酸酸涩涩的怅然,她以为自己会哭,不料嘴角一扯,却竟是扯出一抹苦笑!
眼神温凉地望着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她的老公……难过着,纠结着,却终是出乎自己意料地平平淡淡开了口:“我做了早饭,但是做失败了,吃不下去。”
“哦?你自己做早饭?”刑震谦眉眼间的笑意顿时又柔软了好几份,语气中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欣喜,轻快地说:“我还没吃过你做的饭呢,晚上回去尝尝,怎么个失败法儿!”
他还笑得出来!
他现在这幅样子,完全就跟没事人似的,还有心情跟她调侃一顿做失败的早餐,就跟往常对她一样,用那种宠溺中带着点黠意的眼神看着她,丝毫不在意她现在的心情是不是适合用来调侃!
何念西咬紧牙关,毅然躲开他的眼神儿,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令她讨厌透了他这幅黠黠的表情!
他这个人,关键时刻总是没个正形,你说东,他偏偏给引到西,故意分解你、冷落你、无视你的存在!
跟这幅样子的他说话,完全就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根本就找不到重心在哪里!
他现在完全看不到她的心情!……既是如此,那么她又何必非得要纠结于此,按照之前做好的打算,直截了当问清楚,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也给自己保留一份自尊,岂不是很好。
于是,何念西没有理会刑震谦的调侃,伸出食指,万般苦涩指向吉米,双目铮铮地盯着刑震谦问:“他是你的儿子吗?”
刑震谦微微怔愣,眉眼闪烁着瞅一眼她食指指向的方向,似乎有点不悦,沉声叫:“念西——”
哪怕他能表现出一丝丝难为情,何念西姑且以为他还会对她的存在有所顾念,可现在这样看来,他完全已经成为一个很陌生的人斗破宫墙逆袭为后全文阅读,!
好愤怒,好恼恨!
何念西顿时没了好气,捏紧拳头,不耐烦地吼一声:“我现在就想知道那孩子是不是你的!你能不能痛快点儿?直接说是不是!”
刑震谦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内波光流淌意味不明,看不出来是要表达什么意思。
望着何念西,沉默几秒钟之后,轻声说:“以后会跟你解释,对不起。”
说罢,果断转身,头也不回地往江小乔所在的方向走去。
对不起?什么意思?
何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