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再度回到更衣室,换上一条方便敬酒的短礼服。
微微透着粉白的中式改良小旗袍,胸口一溜精致盘扣,头发也被重新挽成改良版的中式花苞髻,身材娇小的她,穿上这件短旗袍,竟然格外地雅致,那种感觉,就像是薛涛笺印上梅花小楷,和谐地没有语言可形容。
何念西客客气气对化妆师道了谢,跟米蓝、白疏一起走到外面临时设置的休息室,打算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去宴会厅。
刚刚避过化妆师,只剩下闺蜜仨人,何念西立刻没了形状,一只脚搭上雕刻着精致云纹的花梨木罗汉椅,用桌布遮掩着捏脚后跟,吸溜着叫嚷:“没人性呀……非得让我穿高跟鞋,脚要痛死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米蓝毫不掩饰地鄙视她:“切,就你那点小跟,顶多就四厘米,老娘一年到头的恨天高,也没见脚痛过!”
念及隔墙有耳,米蓝为顾及影响,偏过身体来,稍稍压低嗓音:“高跟鞋就像男人,刚开始用肯定痛,越用越舒畅,提升气质提升自信,活血通络愉悦心情,然后就上瘾了,不让你用都不行!”
“去!”何念西伸手拧她的大腿,“当心你家武二郎听见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被吓出心脏病!”
“不怕不怕,我家二郎现在已经逐渐习惯我的豪迈,没那么容易大惊小怪。”米蓝哈哈大笑。
闺蜜仨还没说几句话呢,外面来了人,接新娘子去敬酒。
敬酒这种事情,虽然没经历过,但是见过的却不少,一想到要踩着折磨人的高跟鞋挨个儿轮过宴会厅那么多的桌子,何念西心里那叫一个忧愁呀!
到了大厅,米蓝一眼看见新郎官高大喜庆的背影,立即戳了戳何念西胳膊,“咦,你家老公在跟谁说话,哇咔咔,长得好帅!太养眼了!”
今天来参加婚宴的,哪个不是男的帅女的美,何念西的眼睛都快被晃得审美疲劳了。
不过顺着米蓝的指尖一瞅,咦哈,还真是吃了一惊——
眉目如秋水,岑然清明,白净面庞,目光恬淡清冷,一身裁剪得当的西装包裹着线条英挺的身材。
他单手插在裤袋里,浅笑着对刑震谦举了举手中细长的香槟杯,就这么一个动作,优雅如兰的贵族气质顿时涔涔漫开,冷艳得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起威廉王子。
是的,如果没看错的话,他有着一双浅碧色的眼眸,应该是个混血儿。
米蓝和白疏都看呆了眼,尤其米蓝,脚下一软,竟然绊住台阶,嘭,重心全落到何念西身上,何念西惊呼一声,倒是站稳了,可手中的捧花却滴溜溜滚下去,不偏不倚,竟然恰好碰到那个混血男子的鞋尖。
刑震谦第一反应是立即冲过来,搀住何念西手臂,连声问:“有没有扭到脚?”
何念西恍然回过神时,眼前已经多出一个身影——
浅蓝眼眸的男子礼貌地冲她笑笑,伸手,把那束不慎掉落的新娘捧花递过来,“给你——”
他的声音,宛若秋水流觞般,淡淡雅雅,恰如他本人的气质,古代人所说的天人风姿,大概就是用来形容这样的男子吧?
何念西有点怔愣,尴尬地笑了笑,正准备伸手,可刑震谦早就抢在她前面接过捧花,礼貌地说:“段少,谢谢!”
被称作段少的男子客套地寒暄一声:“刑队客气了。”
话是对刑震谦说的,可淡雅清冷的目光却悠悠避过刑震谦,有意无意拂过何念西的脸,忽然浅浅一笑,“新娘很漂亮,旗袍盘扣上的绿色玫瑰花很配她……”
刑震谦冷冰冰地笑了一声,“谢谢!”
攥着何念西的手,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体,把她半挡在身后。
翩翩温雅的段少没再说话,只又礼貌地举了举香槟杯,转身,朝一张宴席走去。
瞅着那优雅如玉的背影,何念西忽然心中一动,揪着刑震谦轻声问:“你是说,他姓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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