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队,这是什么训练呀?”孟诗鱼老远就开始挥手,热情洋溢地提问。
相处了一个星期,驻地就这么小一点,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打过几次招呼,差不多也算是熟人了,孟诗鱼早就把原本客套的“首长”这一称呼转换成刑队,她说这样显得亲切些,比较有助于开展采访工作。
自从一周前吃了冷羹后,何念西就再也没动过“喊叔叔认熟人”的念头,孟诗鱼喊刑队,她也就跟着客客气气地喊刑队,不卑不亢,客气有礼。
何念西觉得,刑震谦这个人,典型儿属于外冷内热,用中医术语来讲,属于冰包火型儿。
且不说对两名实习记者十分包容,迟到或是训练动作不能做到位之类的小事情一概不责罚不计较,就是对他的士兵,也真正做到爱如家人,总是豁出一切冲在他们前面做示范,用真真切切的行动带动了战士们的勇气和胆识。
虽然,他表面上永远都是一副凌厉不近人情的样子,霸道而强势,态度也不算好,动不动就抬脚踹士兵的屁股,或是语气严厉地爆粗口,骂得新兵蛋子垂头丧气偷偷抹眼泪。
当然,这只是何念西的感觉。
其他人未必都能觉察到刑震谦的苦心,至少,新兵连的战士在高强度训练摧残下,极其默契地站到统一战线,一致认定他们是掉进了魔窟,逐日接受魔鬼教官的折磨,时光漫漫前途渺茫,人生惨淡,形势非常不乐观。
何念西亲耳隔墙听到过,两名新兵蛋子在她窗户外巡逻时,边走边咬牙切齿地诅咒,祈求玉皇大帝发发慈悲,放个雷收了刑震谦这个大魔头!
当时她就觉得,英雄,注定被误会,注定不被理解,注定孤单!
那么,她能理解他,这会不会说明,在某种程度上,证明她的眼光是可以超脱低级趣味的,是纯粹的,高尚的,比一般人聪明的?
嗷嗷……吼吼!
一周的熟悉和了解,亲眼见证了他英勇无畏的牺牲精神,不知不觉间,对他的形象,竟然就这么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咳,何念西连忙纠正自己:这不是好感,绝对不是好感!至少,绝对不是异性之间那种好感!只是,只是她作为一名军事刊物实习生,以工作的角度去客观诠释一位军营硬汉而已,仅此。
从主干道走到校场,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儿,刑震谦哪里能猜到就这么丁点儿路程,何丫头竟然能生出这么大一篇感想!
听到孟诗鱼呼喊,眼见刚刚开场的训练被打断,顿时有点恼。
板着脸转身,不耐烦地问:“你们来这里有事儿?抓紧说!”
幸好两个女孩脸皮都不算薄,咳……挨了冷脸,一点都不介意。
孟诗鱼目不转睛地瞅刑震谦那健硕挺拔的诱人身材,没忍住,吞了吞口水,红着脸说:“嘿嘿,我们想过来看看你们在做什么训练。刑队,今天温度低,你穿这么少,冷不冷?别冻感冒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