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具了。”随行的警员拿出一份法医报告给夏北辰,“我们在死者的面部发现了硅胶,死者生前应该是整过容的。根据内脏检测我们断定死者有吸毒史,而且大剂量不间断的使用冰·毒。就算是不死,抓到后也是要做十几年监狱的。”警员撇嘴嘲讽。
夏北辰翻看着尸检报告,神情冷淡的抬眸看了蒋飞飞几眼,从进太平间开始她的面色就有点惨白,看到处理过的尸体后胃里更是不停地翻滚搅动着,忍不住有些干呕。
“夏市长?”讲说的警员探寻的看向夏北辰,夏北辰淡淡吩咐:“没事,你继续。”
警员又继续讲说着,手指凌空在尸体上方圈了几个区域,说:“死者这些部位的骨骼有残留的碎片,也有断裂后愈合的痕迹,推测死者在三至四年前身体受过严重创伤。再者,死者的子宫被摘除了,应该也是在几年前就···”
不等警员解说完,蒋飞飞就冲出太平间,还没找到洗手间就已经抚着墙跪在地上呕吐起来。夏北辰面色沉静的走过来,蹲在她身边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言不发。随行的那名警员整理好尸体从太平间出来后,夏北辰招手叫他去取一杯温水过来,等蒋飞飞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只剩下干呕的时候,夏北辰又扶她去了就近的洗手间,吩咐那名警员唤清洁工人把呕吐物处理了。
清洗过后夏北辰拥着她,依旧是那种冷冷清清的语调问:“现在相信了吗?”
蒋飞飞几近虚脱的靠在夏北辰怀里,意识涣散的轻轻点头。安然是不会受那么重的伤的,她这样对自己说,可为什么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呢。
我就这么不信任夏北辰吗?蒋飞飞逼问自己,却始终得不到合适的答案。
夏北辰带她做了一遍检查,确定身体无碍后就开车把她送回了绵荽的外婆家,告诉蒋飞飞要她在这里住几天陪长辈们聊聊天。
夏北辰回家对妈妈和奶奶说,妻子最近孕期反应较大、情绪比较焦虑要她们多注意点,都没顾得等夏伯伯回家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蒋飞飞在外婆家住的这几天,夏北辰每天都会准时打电话来,还会不时地打给外婆或是妈妈、奶奶进行二次查岗。
在长辈面前蒋飞飞每天都很配合的欢声笑语的,心里还是无法说服自己不去想安然的事情。她像魔怔了一般,认定了那么悲惨死去的人就是安然。只要一想到欧阳允的事情,她就会变得狠戾起来,心里想的、眼眸里呈现的全是怨毒。她无法抑制自己心中日益滋长的怨毒,最后决定还是回到南山去好了。
离开绵荽后蒋飞飞又没骨气的去找安可了。安可神色冷清的告诉她说:“安然的事情以后都与你无关了,我不想再见到你。请蒋小姐自重!”
蒋飞飞不知要如何向她说出安然的事情,安可也没打算听她说些什么,生硬的说完那句疏离伤人话就转身离开了。
安可的用意就如字面上说的那样,她不想蒋飞飞再纠缠下去。蒋飞飞完全猜不透安家对安然的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他们的反应都太冷淡了。安安的电话直接打不通了,无论拨多少次都是无法接通。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死掉的那个人是安然,一想到这,她就难受。
夏北辰病了,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夏北辰带着高烧在工地中奔波,最后晕倒被刘秘书送进了医院。蒋飞飞赶到医院的时候夏北辰还没有醒,他是凌晨时分被送进来的。他晕倒时有几家媒体在场,又要封锁消息,又要处理好工地的善后工作,接到她的电话后刘秘书倦惫的声音里略带不满。
夏北辰在某些方面和大哥很相似,比如说收买人心这方面。就如同在萧晨眼里大哥所行的一切事都是正确的,在刘秘书看来,夏北辰从未做过错误的决定。这种不问原由的愚忠实在是令人汗颜。
蒋飞飞抚着夏北辰暗黄的脸颊,手指细细的描绘着他的轮廓。这才四天时间,他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样子,凹陷下去的两只眼睛周围全是乌青,下巴有才长出的青色胡茬,长时间的缺乏睡眠、饮食不律,让他整个人都消瘦了好多。自己若是能乖乖地听信他的话、不让他那么操心,他也就不会这么劳累了吧。
蒋飞飞把脸颊贴在他带着薄茧的宽大手掌上,手指时不时地点碰他的鼻尖。夏北辰你快醒过来吧,宝宝他想你了,你不在谁给他做好吃的长身体呢。快醒过来吧,我想你了。夏北辰,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