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海匆忙走进设施处大楼。他要去拜访禹岚风,表达自己的忠诚。
把门大爷看见了,急忙搭话:“龙处长,来了。”
龙大海和把门大爷聊了几句,满足了他的求知欲望后,便上楼找处长汇报工作去了。
把门大爷对扫地的大嫂说:“这小子,提得真快。去年他来机关的时候,那个拘谨的样子,现在我还记得。这才一年,就变化这样大。咱们单位真是锻炼人啊。”
禹岚风坐在办公室中,等候龙大海的到来。
在这之前,禹岚风和新提拔的干部都做了深刻的谈心,也得到了不知真假的忠诚保证。
禹岚风要的并不是这些。在现在的时代,所谓的忠诚非常脆弱,一个上级的调令,就能把所有的努力化为乌有。禹岚风需要的,是在这次的调动中真正看清一个人的本质,来决定日后对这些人的使用。
胡慧娴是个女人,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在政坛上,女人需要依附于男人才能存在。单一的女人,是不能成气候的。
禹岚风可以放心使用胡慧娴,对男性部下就没有那么放心了。
刚刚谈心的部下,不是过于轻佻,就是野心勃勃,没一个敢放心使用。轻佻的容易坏事,野心勃勃的容易反咬一口,想真正找到贴心的部下,实在太难。
禹岚风的苦恼,是整个官员阶层的苦恼。
时代在进步,人的私欲也在进步。为自己考虑的东西多了,为社会、上司考虑的东西就少了。
深深地叹口气,对敲门的这位,禹岚风抱有最后的期望:“进来。”
龙大海轻轻开门,轻轻关上,站在那里憨憨的一笑:“处长,我来了。”
在龙大海面前,禹岚风总能感觉出自己的威严无处不在。
龙大海那没有做作的拘谨,总让禹岚风生出这人容易控制的感觉。
满意的一笑,禹岚风批评龙大海:“都当处长的人了,怎么老是放不开?这样怎么能让部下信服呢?要改改这个毛病。”
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龙大海嘿嘿笑着说:“说心里话,在别人面前,就是在尹书记面前,我都能放得开。可就单独见到处长时,我心里就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也不是害怕,就是放不开,有些拘谨。”
禹岚风心里高兴,指着龙大海说:“这个臭小子,净胡说。我又不是纪委的,值得你这样害怕?好了,言归正传。处党委这次破格提拔了一批年轻干部,在设施处引起了很大反响。赞成的有,反对的也很多。我把你叫来,就是希望你能顶住这种压力,来年漂漂亮亮的把工作做好,也算不辜负我和处党委对你们的期许。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龙大海猛然站起,大声说:“有,当然有信心了。有处长、胡处长的指导,我一定会把第五工程处的工作做好。我不敢说超过胡处长,但一定要努力和胡处长看齐。”
禹岚风笑着说:“你小子倒是实在,从来不说大话,不欺上瞒下,不欺骗领导。这个优点我喜欢。好好干,以后设施处就是你的天下了。”
龙大海心里一动,诚恳地说:“胡处长是个好家长,去第五工程处一年,就打下了好多的家底,够我们用好几年的。听说处长要高升了,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把三产的钱上交一半,也算是一点心意了。”
禹岚风笑着说:“算了,机关不缺钱,你的钱还是留着吧。这份心我记着了。来年要是不方便的时候,我会找你的。那时候,我可不是你的领导了,你要不理会我,我也没辙。”
龙大海脸色通红,激动地说:“处长这话就不对了。我龙大海是山里人,只认一个死理。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没有处长招收大学生,我现在还在山里修公路呢;没有处长提拔,我现在还是一个让人呵斥的施工员呢;没有处长看重,我也不会有现在的地位。这一辈子,龙大海也忘不了处长的情分。”
见到龙大海着急的样子,禹岚风心里舒服无比,挥挥手,安抚龙大海:“好了好了,臭小子,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别激动。以后好好干,配合胡处长工作。年轻人的前途无量,城建局,海滨市的未来都看你了。”
禹岚风心情很好,对龙大海的印象又加深了一层。他笑着说:“大海,那次打篮球的时候,你把人家赵主席弄得下不来台,影响很不好。赵主席性子傲,心里肯定对你有看法。找个机会,和她解释解释,对你日后的工作有好处。”
龙大海苦笑着说:“当时就当成是个玩笑。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很清楚。没想到,扣个篮闹出这么大的风波来。我早就想和赵主席解释了,可赵主席一见到我,回头就走,我也没办法啊。”
禹岚风可以想象出当赵燕如那样时,龙大海心里的尴尬,忍俊不禁地笑了:“年轻人,就是不能服软。小赵虽然官职不低,心性还是年轻人啊。有机会,还是解释一下,一定要记住,啊!”
见禹岚风如此郑重,龙大海知道,处长确实把自己当成嫡系了,急忙说:“您放心,她就是再给我冷眼,我也不和她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