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后半夜,月亮还没有下去,太阳还没有出来,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候。
掌柜的房间里却传出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大约凌晨时分,天刚蒙蒙亮。掌柜的和老板娘收拾好行李出发了,行色匆匆。武松、小慧、玉罗刹三人悄悄地跟着,这掌柜的只顾赶路,自然无从知晓有人跟踪。
约莫走了一个多时辰,太仓港出现了,但见: 深泓近岸,岸线平直,边滩稳 定,陆域开阔,深水岸线长达25公里,极目远视,无边无际,而暹逻国就在这海的另一端!看起来是那样的神秘和遥远……
太仓,这座长江经济带和沿海开放带交汇点上的港口城市,昂首于江苏省东南部的长江三角洲开放区前沿,东濒长江,南依上海,西接苏州,是江苏省经济最为发达的县(市)之一。这里,曾因吴王及春申君在此设立粮仓而得名"太仓";这里,也曾因郑和七下西洋在此扬帆起锚而写下中国古代对外航海、贸易的历史篇章;这里,又因气候宜人、物产丰富而享有锦绣江南"金太仓"的美誉;这里,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养育了吴健雄、朱屺瞻等一代名流。
店小二定睛看时,几艘渔船在一望无垠的海面上打捞着什么。渔船上的人看到了,便撑着竹篙驶了过来,船上的人都带着青铜面具,操着暹罗口音。
武松等三人远远地伏在草丛里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俄而,掌柜夫妻也上了船。从船舱里走出来一个中年汉子,武松眼尖,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昨晚上过来龙凤茶馆的那个人,只是此时此刻没带面具,露出一脸络腮胡子,嘴巴讲得快时,还带些口吃。
“货都在船舱里了,两个渔夫,两个水手,共一百两银子!”那络腮胡子嘿嘿冷笑着继续道:“这几个人精壮地很,用作包子馅料的话,保管你们店生意红火啊!”
看着这中年汉子讲得眉飞色舞,这店小二只是略微点了点头道:“不错,马将军做事我们放心,这是你们的银子!”言罢,用手一指随身携带的行李箱。
那姓马的汉子道:“出来混的要讲义气嘛,有钱大家一起赚。”边说边急不可耐地打开箱子,数着那白花花的银子来了。一边数,一边道:“白老板,白夫人,你们放心,这批货我会亲自送过去的,晚上三更时分,我们再会吧。”说着奸笑着看着一旁风骚的马夫人道:“不知两位有无兴趣来我们暹逻国逍遥快活几日,我们李大国王可是很好客的啊!”言罢,嘻嘻笑着看这貌美如花的掌柜夫人。
白老板道:“客气了,我们有事先告辞,改天再登门拜访,我们的生意也全赖国王照顾,否则早被这官府抓了,谢谢你们国王一再邀约的美意,代我和夫人向国王问候,我们先告辞了!”
这白夫人忽道:“官人,我常听人说这暹逻国风光绮丽,不如我们趁这会儿天气好时去游览观光,顺便借宿一宿何如?”这姓马的汉子一听这话,趁机道:“是啊,是啊,白夫人所言极是,船只业已安排妥当,夫人请上座,好看的小说:!”
店小二和他夫人坐上了另一艘船子,这船像离弦之箭一般驶向海的另一边去了。
这姓马的汉子看着旁边两个身材魁梧的黑汉子道:“展震,雷风,两位将军听令!速速带货物进龙凤茶馆,怠慢者斩!”两将领令,令小卒们用麻袋套好这四人的尸体。趁着这尚未散去的夜色都往龙凤茶馆方向走来。
武松等三人见他们这一行人远去之后,才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小慧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相公,我们在这里打船跟踪过去吧?”武松道:“我看这里打不到船,这里是暹罗国的势力范围,不允许有私船在海上作业。一经查处,格杀勿论!我们得分外小心些个了。”
玉罗刹道:“我看方才船上那伙人都很古怪,也很神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需要在船舱进行?”
小慧若有所思地道:“莫非船上转载的货物与掌柜的生意密切相关?”
武松等三人几乎一口同声着道:“人肉包子!”
“对,一定是死尸,这船仓装的肯定包馒头的馅料——人肉!”武松怒道:“这店家也真是丧心病狂当街卖人肉包子,比当年的张青和孙二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暹逻国王为利杀人也不是什么好鸟,我武松一生仗义,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这一次我断不可轻饶他们!”
小慧道:“不知道被他们残害的人的亲属朋友们又作何感想?朗朗乾坤,泱泱大国,竟然官府允许他们干这种惨无人道的买卖?难道真的没有王法的吗?”
罗刹道:“恐怕这官府也是碍于这国王的势力……”
武松点了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过河,去会一会这神秘而残忍的暹逻国国王!我随梁山军征战多年,与梁山水军关系甚洽,也常讨教些捕渔造船的方法,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玉罗刹望着武松嫣然一笑道:“我多年历练在太行山,只熟悉山野阻击战,丛林伏击战,对这水战却是一窍不通,甚至连游泳也不会,你们须把绳索弄结实些,我怕晕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