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终究比不得嫡子,张家三子的洗三满月只自家人凑一起热闹了一下,两个孩子都还没取名字,只待周岁的时候定下名字送回宗族。
张绣回到靖王府的时候明显太好,平时笑眯眯的笑脸紧绷着,都快赶得上姜明浩了。
姜明浩不知道张绣怎么了,只隐约知道估计跟家里的事情有关,张府添丁人尽皆知,且看张绣的样子也不是那么在意,到底是为什么?
不过他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张绣不乐意说,他也就不去问。
张绣所烦者,不是嫡出弟弟的出生,而是张谦的态度变化。
张谦的态度改变太明显了,大弟满月前对他有时候还颇有耐心的加以指点,可是随着大弟越来越大,身子骨健壮几个月了都没有病过一次,张谦对他的关心越来越少了。
几乎张绣每次回去,张谦都是简单的抽查一下学业,以前会有的时局分析现在是直接把邸报扔给他看,每次当张绣想跟他说说自己的看法或者想问什么的时候,张谦已经起身去看大弟了。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二弟,张谦去看大弟十次,不一定能去看二弟三次。
张绣有些心寒。
难道嫡庶就真的如此分明?
如果真的这般重视嫡庶,当初又何必娶了于姨娘何必让他出生呢?
张绣以前的记忆里只有曾经的父亲带着他玩给他骑大马哄他吃饭的片段,之后长时间的孤儿生涯更是把以前些微的记忆无线美化。
初初穿越过来的时候知道有个便宜父亲,张绣是带着防备的心思的,心底却还有着移情的作用和孺慕之情,况且小张绣的记忆里,张谦对这个庶出之子可谓关怀备至,虽比不得母亲亲密,父子之间却也是感情深厚的,好看的小说:。
双重记忆中对父亲美好印象的影响,再加上张谦毫不掩饰的关怀,张绣很快就认可了这个父亲,而随着张谦对他栽培之心的明显披露,张绣对张谦这个父亲的依赖也更加明显。
即使他骨子里已经是个三十岁的男人,即使这个父亲比起他来说不过大了那么五六岁,可是对父爱的渴望让他无视了这一点。
直到大弟的出生,现实狠狠的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透心凉。
再想想靖王是怎么对待嫡出的世子和庶子的,张绣第一次感觉到古代社会礼教的严苛和冷酷。
严格说来,张谦对张绣并没有放弃,该教导的他还会教导,只是作为一方父母官,他的时间和精力本来就大部分交给了公事,剩下的还要应酬和家人。
而张绣以前作为张家独子,唯一的根苗,张谦对他的重视自然不一样,很大一部分精力都花在了培养下一代上,当嫡子出生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开始注意起嫡子,况且他和杭氏原本就是少年夫妻感情不错,对杭氏所出的孩子重视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张绣以前几乎是独享张谦的关注,如今张谦的注意力大半被嫡出的弟弟分去,自然就觉得自己不再被重视了。
张绣并不清楚张谦所想,只觉得有些老话说的挺对,水中望月隔岸看花,果然距离才会产生美。所以不自觉的拉开了和张谦的距离,把更多的自由时间投给了二弟,也就是对小素馨还时常去看望一下。
自从有了大弟,就连小素馨也没以前那么受重视了,前段时间甚至让小姑娘染了风寒,要不是张绣那天睡不着去看妹妹,小姑娘可能就这么烧过去了,反正早就心里憋了一肚子火,顾不得会被人说手太长插手嫡妹房中事,大发了一顿脾气,伺候小素馨的一个奶妈(后来请的)两个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还有几个粗使丫头婆子统统发作了一遍,不分亲疏,一人挨了二十大板并罚了两个月月钱,这是张绣第一次行使自己作为封建统治阶层的权利,却没有丝毫兴奋,心中的抑郁不仅没有消除反而更多了。
然张绣心中这点小嫉妒也不好给人说,其实也没人说,钱颛是嫡子,天然的不会明白庶子的心情和难处,姜明浩是不受宠的庶子,对嫡庶之别有着清楚的认识,对张绣这点小奢望自然也难以理解,因此他只能闷着。
但是他闷着,却也要看有些人是不是想让他闷着。
姜明浩见他几天了心情还没好,想了想开口道:“你不是想骑马么?我教你。”
张绣瞪大了眼:“可是我还没有马腿高。”
姜明浩扯了扯嘴角:“我六岁开始学骑马,也没有马腿高,你现在已经比我当时高了。”
张绣早就对骑马眼馋好久了,闻言顿时跃跃欲试:“真的吗?那还不快走。”
姜明浩被他拉着往前走:“嗯,先去挑马,府中刚进了一批新马,你去挑匹温顺的小母马。”
张绣嘟嘴:“我想要汗血宝马。”
姜明浩斜他:“我也想要。”
张绣:“……”
其实一般孩子六岁就开始学着骑马了,但张绣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一直长的很慢,要说他五岁的时候在同龄人中长的不算矮了,可是六岁前半年年几乎没长高。
这学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