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锦那天回去就张绣的话学给了张谦,完全平板表述没多加一丝自己的看法,张谦听了心中五味杂成。
他自然是盼着能有个嫡子的,可是对张绣这个嫡子却也是满意非常,而一旦有了嫡子,张谦自己都不能确定对张绣是否还能跟现在一样一心教导,到底嫡子才是他心中所想,也是他与心爱之人的延续。
可是听了张绣的话,一方面为有张绣这样的儿子骄傲,一方面又为自己可能会有的心思羞愧。即便是庶子,难道就不是他的孩子了么?难道他已经忘了庶子的难处?张绣他捧在手心里疼爱了六年,难道就因为嫡子出生就能放弃这么个好孩子?
这等纠结复杂的心思张谦谁也没有透露过,且不说能不能说,就算能说,他也没时间去说去往深里纠结。
不仅要战后安抚,而且还要迎接远征归来的将士们,最重要的是,捷报传到京城,皇上大喜,亲自派了钦差来犒赏三军,张谦要迎接钦差,还要把一干反奸作乱的乱臣贼子押送京城,忙的是脚不沾地,连宽和家中两位孕妇的时间都没有,这些事自然也顾不得深思。
等张绣能回自己家的时候,靖王府的小学堂已经正式上课半个多月了,各位王子姑娘的也都回了自己的院子,他们也再次开始了争锋相对。
张绣回家是在钦差到达后第三天,靖王大军归来前两天,这个时候不仅杭氏就连于姨娘也都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
张绣一见母亲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不过还是依足了规矩请安问候,还跟张素馨小朋友玩了会儿。
张素馨小朋友半年没见哥哥有点认生,一开始都不敢跟他说话,怯生生的躲在杭氏身后,要不就是躲红杏身后,过了会儿才确定这就是那个经常陪自己玩给自己好玩的玩具的哥哥,才逐渐放开来。
就连杭氏也松了口气。
她这第二胎动静太大,几乎是刚确诊之后就整天恶心干呕吃不下东西,两个月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圈,脸都黄了起来,倒是于姨娘,估计以前身体底子好,就当初受了惊吓晕了那么一次,以后一直好吃好喝的,因此张家内宅事物大部分都交给了于姨娘,于姨娘无法决断了再给杭氏请教。
她这一闹腾看管女儿自然就没那么精细了,小素馨这段时间放松了断断续续的小病不断大病没有,急的杭氏着急冒火的,眼瞅着张绣回来了总算能放松一些了,。
要说张素馨小姑娘第一亲近的自然是自己娘亲,第二亲近的却是哥哥张绣,连父亲张谦都要倒退一射之地,且张谦这段时间忙都忙死了哪里来的时间哄女儿?三天能见到一面就不错了。
等张素馨玩累睡着了杭氏才轻声道:
“让红杏把她送回去,你别管了,哎,幸亏你回来了,这小丫头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张绣笑道:“母亲说笑了,儿子只不过陪妹妹玩一会儿,倒是母亲不要太操劳才是。”
“哪里说得上操劳。要说劳累也该是你姨娘才对。这段时间我身子不好,可多亏了他,你这次回来可要好好陪陪她才是。”
“儿子省的,儿子在外面也纵使忧心也无法可解,既然回来自当倾尽全力,母亲且放心,我会帮姨娘看好家照顾好妹妹的。”
杭氏掩嘴笑道:“你啊,男孩子怎可陷于内宅?你还是安心读书罢,你书念好了不仅是我和你父亲,就是你姨娘也会开心的。”
张绣搔搔头不好意思道:“是儿子想岔了,母亲教训的事。”
那副无辜的小样子,惹得杭氏又是一阵取笑。
张绣好不容易脱身出来饶是天气还冷也出了一身汗。
茗烟机灵的给他披上紫貂皮披风:“少爷可是要直接去于姨娘院里?”
张绣撇嘴:“你说呢?”
奇数一回来就给指派去了整理张绣自己的院子,茗烟小心的跟在张绣后头,实在是张绣怕冷怕的要死,身上裹的跟个球似的,在靖王府的时候多次因为穿的太厚行动不便不是摔倒就是站不起来,偏偏张绣够倔,坚决不要人搀扶,现在走路还是摇摇晃晃的,那披风又略长一点,原是世子小时候穿过的靖王妃赏给了他,一不小心踩到就会摔一跤,偏偏张绣又喜欢死了这披风,由不得茗烟不小心。
于姨娘得了讯息就一直在焦急等待,按道理她其实可以和杭氏一起等着见张绣的,但她想着夫人如今身子不便,她自己也须小心伺候着,且杭氏早已准了她不必每天去请安,只安心养胎处理家务便是,一般问题去寻红杏就行,实在解决不了再找杭氏。
杭氏一心要雪前齿,要让那些妯娌们好好看看张谦是不是绝户头,这次和于姨娘同时怀孕,虽然心里有点不痛快,到底是存了跟那些妯娌们一较高下的心思,因此虽然有些事交给了于姨娘,却绝不乐意她因此累出问题来的。
杭氏的小心思于姨娘无从知晓,却也能感觉的出来杭氏对自己肚子里这块肉的在乎。
其实在杭氏刚怀孕的时候于姨娘也很是惶恐了几天。
张绣能在张家比张素馨还得宠,得归结于张谦只有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