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快苦闷死了。
这鬼地方夜里倒是够凉快,被子都要盖个厚的才能不着凉,可是白天那简直就是要命了。
更要命的是,这鬼地方没有空调没有电风扇,冰块吧他们来姜明浩姜明波就没多少份例,被下面的人左扣一点右扣一点,轮到这俩用的时候只能弄一小块到嘴巴里含着了。
真见鬼的八月份,农历八月不至少该阳历九月快十月了么?天气不是该凉快点么?太阳不是该往南边搬家了么?还这么热是要闹哪样?
最糟糕的是,要是搁现代,惹了起码还能穿大裤衩和背心,这古代讲究的不仅是身之发肤受之父母,一旦□那就是有伤风化,是没人品没道德要是女子还要浸猪笼的,好看的小说:。
就算平日在家里,不到休息的时候也是不能单独穿亵衣亵裤的。
张绣已经尽量减少衣服了,就一套薄薄的亵衣,外面一套外裳,还是热的要死,偏偏小胖子还来闹腾他。
所以茗烟把盆端进来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把脑袋扎进水里不舍得出来了,就这么一下,就跟吃了人参果似的,从头爽到脚了。
姜明波也有样学样,垫着脚要往盆里栽,被张绣给拦住了,拿湿巾子给胡乱擦了擦手脸。
期间茗烟一直撅着嘴,等张绣给姜明波擦完脸才又给俩人倒了杯凉茶端了水盆出去了。
他们来靖王府也有小半个月了,这王府里的下人也真怪,主子不像主子,下人不像下人,跟平静的张家完全不一样。
茗烟虽然小,不过脑子够用,模模糊糊也知道这五公子和七公子在靖王府不好过,就像之前没分家的时候老爷在安宁伯府一样,那时候他虽然还小,却也记事了,因此对姜家兄弟倒是多了几分同情。
否则他又不是张家的下人,才不管他们呢。
姜明波刚皱着小脸让张绣擦完脸就又去扑张绣,脸上笑容咧的大大的:“抱,奥(要)抱~”
张绣弹了他脑门一下,吃力的把他抱起来放到椅子上,用上一张毁了的纸快速的叠了条船塞给他。
他《孟子》才抄了一半,还多着呢,什么没长进,毛笔字进步倒是挺快,至少像毛笔字了。
姜明波有得玩也不闹腾了,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玩的不亦乐乎。
等姜明波锅(哥)锅(哥)的叫起来的时候,张绣才发现姜明浩回来了。
姜明浩不喜有人跟着,基本到他住的小院门口那些小厮书童就散了,所谓书童也不过是占个名头而已。
张绣不懂姜明浩怎么会养成这个习惯,不过想到那些下人的态度又有些了然,既然不乐意就滚远点,你不乐意未必我就乐意。
只不过姜明浩脸色现在不太好,不,应该说很糟糕,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阴云密布,眼中的风暴只差一点就要爆发。
张绣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姜明浩疲惫的坐下,一口气喝了三杯茶才道:“还有三天就是父王的生日了。”
张绣给他递了块绿豆糕:“你不是早就准备好礼物了?对了,那头豹子伤好了么?”
姜明浩声音有些低落:“早几天就好差不多了,可是我今天去看,他们说豹子死了,怎么可能?那豹子虽然烈性,这几天已经服软,已经开始吃喝了,没道理这时候会死,昨天我去看的时候才吃了半只羊羔,今天怎么就死了?我要看尸体,他们说扔了。骗鬼呢。”
姜明浩冷笑连连,张绣只得再给他倒了杯茶,他还是第一次见姜明浩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可惜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你想怎么办?”
姜明浩没吭声,只冷笑了一下,张绣莫名的打了个寒颤,虽然姜明浩什么都没说,但张绣就是觉得,姜明浩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算了别想那些了,小胖墩儿今天很活泼呢,小胖子,来,给你哥哥笑一个。”
姜明波冲着他哥傻笑:“笑里(一)个笑里(一)个,其他书友正在看:。”
逗得张绣哈哈大笑,姜明浩的脸色也缓和了点,他摸了摸小家伙儿脑袋,给他整理了下乱糟糟的衣服,低声道:“我会让他们知道,有些事是他们不能碰的。”
未成年小主子一个月的份例是十两银子,还有笔墨纸砚若干,衣服两套,其他一些时令东西若干。
姜明浩刚懂事,他的生母万氏就因难产去世,原本人人争相巴结的五公子瞬间成为人们痛打的落水狗,有王妃压着虽不至于吃喝不继,却也和下人差不多,姜明浩算是小小年纪就尝尽了人间冷暖,原本万氏受宠他也是很骄傲嚣张的,万氏一死就连奶娘也背着人说他白眼狼。
姜明浩也有股子狠劲儿,敢说他白眼狼,他就真的白眼狼给他们看。
他直接把奶娘撵走了,因为姜明波生病他让奶娘拿银子给姜明波抓药看病,奶娘居然给他说没钱,姜明波又惊又怒,他的月例银子就没动过,况且万氏在世时给过他不少好东西,怎么可能没有?这一查才知道都被奶娘和身边的人给贪墨了。
想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