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大变,连连慌慌张张摆手道:“不必了,臣妾先谢过娘娘的美意,只是臣妾的身子一直是由成太医瞧的,换个太医,臣妾怕吃不惯他的药。”
她的这个理由十分的牵强,可是她真的不敢让旁的太医瞧。
一直以来她都服用王姨娘送来的回春丸,还要挟苏大夫为她配制了合欢香,这合欢香可是宫中禁物,若是让太医查出蛛丝马迹来,她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这些事情容妃也早有些察觉,每次皇上去高蕙兰哪里,都必定会留宿,从无列外,这种事情太不正常。
她也曾暗暗调查过,却没能查出蛛丝马迹来,只能作罢!
此番用太医做诱饵,试了试高蕙兰,如今见她这般模样,容妃心里也有了底,料定高蕙兰肯定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否则,她决计不会如此。
高蕙兰也觉容妃是有意试探,心虚不已,急忙低了头喝茶,再不说话。
周氏也看出了些端倪,心道,莫非这蕙兰还有事情瞒着?若是有,王姨娘必定也知道,看来回去一定要好好审审王姨娘了,否则高蕙兰做出逆天大事,高家也不能独善其身,势必会受到牵连。
三个人各有各的心事。
宫女尴尬的站在一边,请太医也不是,不去请也不是,只定定的等着容妃的示下。
容妃杏眼微阖,长长的睫毛微微覆下,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光晕,她摆了摆手,道:“既然妹妹有信得过的太医,那就别去请李太医了。”
宫女应了一声,方退了下去。
高蕙兰长长舒了一口气,本来是来刺探周氏和容妃的动向,现在反倒好,把自己架在了炉火上烤,差一点就烤糊了。
她暗自心悸,赔笑道:“多谢娘娘的好意了,臣妾实在是……”
“不必说了。”容妃很大度的笑了笑,道:“这些本宫都懂,毕竟宫中人心险恶,处处都是冷刀子,妹妹这样小心也是应该的。”
高蕙兰听了登时跪在了地上,连跌声道:“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臣妾怎会不相信娘娘您……”
容妃却不以为然,笑着拉起了高蕙兰,道:“本宫不过是随便说了两句罢了,哪里就是说妹妹你了。”浅笑间,又拿了帕子替高蕙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道:“瞧把妹妹你给吓的,本宫是老虎吗?”
周氏看在眼里,心道,老虎算什么,老虎吃人还能吐骨头呢……
宫里的人可是比老虎可怕多了,吃人从来都不吐骨头,都是连骨头嚼碎,吃的连渣子都不剩。
看着她们宫妃之间的斗争,周氏只觉得一阵阵心寒,不免想起高香寒来。
若是有朝一日高香寒真的和二爷修成了正果,二爷又登基为帝,这宫中的斗争,女人间的厮杀,她能应付的来吗?
周氏心微微一颤,眸中划过了一丝丝担忧,几不可闻轻叹一口,看着那繁花点点,此刻却再感觉不出它们的美好来。
高蕙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花房出来的,她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像是被吓的,又像是生了大病一般,头脑内空白一片,脚步却像是灌了铅一般,沉的几乎抬不起来。
宫中三年,她以为她已经强大无比,刀枪不入了。从一开始踏着那么多秀女的肩膀一步步上了位,经历了血腥,到现在的荣宠万千基于一身,步步莲花,人人艳羡。
可现在,她却觉得心头发冷,充满了恐惧。
仿佛世界就要倒塌一般,轰一声,消失在了天边。
空旷大地上,只有她一人,无依无靠,只有她一人,那种感觉绝望极了,绝望的几乎要发疯一般……
忽然想起一句话来,手莫伸,伸手必被抓。
她从一开始就伸手了,而且伸的很长,到现在,似乎她这双手,已经开始给自己自掘坟墓了。
太阳一晃一晃的照在她的身上,头上的步摇明晃晃如黑夜的灿星一般,可那背影此刻却无比的落荒……
ps:
实在抱歉这么晚才更,我今天才从外地回来,坐了一整天的车,刚进了家门,所以传的有些晚了,对不住妹纸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