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二爷这边,先上了早朝,早朝上倒也没什么大事,皇上只是问了他一些关于考察民情的事情,又有大臣上了几道折子,总也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等散了朝堂,皇上留了他和大皇子宇文轩去御书房说话。
父子三人走在长长的庑廊下,皇上宇文泽走在最前面,他看上去也就五十岁出头的模样,身材高大,并不见十分的发福,脸色看上去倒是十分的红润,精神卓绝,应该平常保养的不错。
宇文轩长的高大挺拔,皮肤白净,只是眉眼没有二爷那么有神采,两人站在一起,虽说都着华服,可他的精神明显就有些萎靡,多年酒色,早已掏空了他的精神了。
虽说是兄弟两个,可这一路上几乎都未开口说话,只是互相问了句好,就像陌生一样,直直的跟着皇上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空并无外人,只有他们父子三人。
四周鸦雀无声,显得格外的沉闷。
“风儿啊!此番你亲自去体察民情,可有收获?”皇上打量了一番二爷,眸中闪着一丝丝慈祥的光芒。
虽说是父子,可二爷也不敢和他的父亲儿戏,只垂着眼睑恭敬道:“回皇上,此番体察民情,儿臣可谓收获颇多,但同时也很忧心。”
“哦?”皇上眼眸微动,笑道:“忧心?如何个忧心法?”
宇文轩静静的听着,可心里却在暗想着二爷能回答出个什么来。
二爷咽了口唾沫,望着皇上。皱着眉一脸严肃道:“儿臣此番出行,一共去了十八个县,其中有十三个县就遭受了大旱天气。”一面又道:“虽说现在皇恩庇佑,国泰民安,可大旱过后,却也有不少百姓饿着肚子颠沛流离,这让儿臣很是心痛。”
皇上听了不住的点头,眸中是对二爷的赞许。道:“各个州县也送来了折子,朕都已经知道了。”又看着二爷笑道:“你忧心,也说明你有一颗仁爱之心,这一点随朕,是朕的好儿子。”
言毕,皇上爽朗的笑了笑。
二爷也跟着笑了笑,父子两个之间的感情似乎近了一层。
大皇子听了这笑声却十分的不爽。
不就是说了几句好听话。不就是会拍马屁,还仁爱之心?
哼!
这样的雕虫小技,他才不放在眼里。
想了想,大皇子便也笑着拱手道:“还是父皇您栽培的好,二弟才能这样的出色。”
皇上听了更加的受用,指着大皇子笑道:“还是轩儿会说话,这话朕爱听。”
大皇子听了心里多了几分得意。说好话谁不会,只要皇上高兴就行。
笑过了,皇上这才皱着眉问二爷:“既然有了旱情,不知道你可有应对之策?”
这眼看着就要入冬,若是百姓都吃不饱肚子,只怕到时候要闹暴乱。
边关现在每年还都在打仗,若是内部再闹腾起来,内忧外患,这江山还如何稳固?
大皇子心中暗暗嗤笑,天灾之事。历朝历代能拿的出手的办法也就那么几个,无非就是开仓放粮,减免赋税,安抚民众,他还能有什么新鲜妙招?
大皇子气定神闲的等着看二爷的笑话。
二爷倒是一脸淡然,斟酌道:“若说只针对灾情来说,自然是先要开仓放粮,保证民需。这样才能保证不出现内乱。”
看看,果然是说这些老掉牙的东西吧!
大皇子脸上的得意之色更多了几分,笑道:“二弟啊!历朝历代出现天灾,第一件事都是开仓放粮。以保没有内忧,若这是你的解决方案,未免有些敷衍。”
皇上脸上也露出一丝丝的失望,确实,大皇子说的没错,若只是这样的方法,治标不治本,能保得了一时安宁,却不能保江山稳固。
二爷看着大皇子脸上的表情,心里知道这是他要给他难堪,提醒他要知道的自己的斤两。
只是他早已不是那个拽着他衣角,言听计从的小孩子了。
他依旧浅浅的笑着,不卑不亢,道:“父皇,请容孩儿把话说完。”
皇上点了点头:“你说吧!”
大皇子搓着手,眼眸微闪,好奇二爷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二爷不理会大皇子的眼神,只对着皇上道:“儿臣方才也说了,开仓放粮,保证供给这法子只是针对今年的灾情来说。而长远看来,就是要找出如何抗击天灾,如何将损失减到最低,这才是根本。”
大皇子听了,也不顾皇上还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咧着嘴道:“二弟啊!不是当兄长的说你,你这些话无疑是纸上谈兵,空有一说罢了!”
皇上不以为忤,也点着头,叹道:“这事儿是有点纸上谈兵,不切实际……”又怕寒了儿子的心,急忙笑道:“不过,你既然说了,想来肯定是有了打算,不如就先说说吧!”
二爷并没有因为大皇子的嘲笑而有所失落,或者是恼火,神色依旧淡淡的。
恭敬的应了声“是”,一面又解释道:“儿臣此番在民间行走,发现了一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