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合着眼睛,再加上昨晚没睡好,不知不觉间,我竟又睡过去了。等我再次睁开眼晴时,发现车里其他人也在东倒西弯的睡着。阿宽头靠在窗玻璃上,随着车子的摇晃,时不时的磕着玻璃,再磕下去不知脑袋会不会起个大包?黎歌靠在阿宽的肩膀上,将大半的脸埋入阿宽的肩膀中,只余下小半部分露在外面,可以看到那卷翘的长睫毛在脸上投下一丝阴影;方哥头往后仰靠在座位的靠背顶上,睡得正酣,可能是呼吸不太顺畅,所以嘴张得大大的,就像一条搁浅的鱼;前面的卢生倒是没有睡,和达人一人叼着根烟,拿着相机,时不是的摇下车窗,对着窗外拍风景。
此时的窗外,早已经是明蓝如洗,白云写意的在澄净的蓝天上划出几道痕迹,灰黑的路面无声地向前蜿蜒着,看不到尽头。拿出手机看看时间,也就十点多。我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其实还不到半个小时。人的感觉真是不太可靠。
“再过一会儿就可以看到珠峰了,你们要不要停下来看看?”达人头也不回的摁灭烟头,然后将之扔进烟灰缸里。
“真的?!在哪里?在哪里?”我高兴的叫了起来,扑上前去抓住驾驶座的靠背,不住的东张西望。完了,一兴奋就忘了曾发誓不跟他们说话的。算了,改姓就改姓吧,大不了就跟老公姓。我乐观的想着。
其他人被我的叫声惊醒,睁开眼睛瞄着我。
“可以看到珠峰了。”我兴奋的叫道。
“真的?在哪里?”黎歌也来了兴趣,离开阿宽的肩膀,坐直身体不住的向外张望。
“就在前面。”卢生指着前面远方两座若隐若现的山峰,回过头来对着她说道。他对黎歌的话总是反应敏锐。
“喔,真的吗?”黎歌微离座位,向前探头试图从前窗看到些端倪,阿宽牢牢的扶住她的腰,怕她一不小心向前栽去。
“阿宽对小黎还真是小心翼翼。”方哥突然笑说道。
黎歌脸红了红,撤回身子,在座位上坐好,阿宽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转头看向窗外,仿佛方哥的玩笑话只是一阵耳旁风。
我责备的看了一眼方哥,没事干嘛提这些有的没的,万一黎歌害羞了,跟阿宽保持距离怎么办?我还想着某天能喝到他们俩的喜酒呢。
方哥一脸兴味的回看我一眼,然后用眼角示意我看向前方。我顺着他的动作看向前面,只见卢生一脸僵硬的看着前面。
方哥这家伙,吃饱没事干,只看热闹呢。我没辙的叹了口气。
车子又往前开了一会儿,在一个拐弯住,达人将车停了下来,说道:“这里看得最清楚,再过去就看不到了。”
于是,我们连忙抓着相机爬下车,这次去不成珠峰,先过过干瘾也好。
“呃,哪一座是珠峰?”我站在砂石路边,举着相机,困惑地看着前方连绵群山外的两座雪峰。
“后面那座躲在云中的便是。”达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旁。
“看起来不怎么高嘛,好像还是前边那座看起来更像些。”我摇头晃脑地说道。
达人失笑,“那是视觉误差。因为前面这座离我们近些,所以从我们这里看便觉得更高些。如果你去珠峰脚下看,就能体会珠峰到底有多雄伟了。”
“不过看得不太清楚呢,被云遮住了,真得好可惜。”黎歌也拉着阿宽晃到了我们旁边。这俩人,都快成连体婴了。
“当然啊,那可是神峰啊,哪能随随便便就让人看见的。”达人不以为然的说道,“除非你运气特别好,否则的话便只能等在那里,掐对时辰才有缘得见一面。记得有回我碰到一个人,他在那里等了一个星期也没见着,最后实在没时间,只好哭着下山了。所以说,很多时候,不是你想要就都能得到的。活着,还是随缘一点的好。”
我们默然无语。见气氛有点沉滞,于是,我便打趣道:“达人,你什么时候看破红尘的?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
达人笑了起来,看着我说道:“庄容,我就欣赏你这一点。跟你在一起,气氛总是那么轻松。哎呀,真想就这么把你拐走一起游遍西藏。”
“别去。”我赶紧摇手。“上回就说过了,我可吃不了这苦。你要让我这种习惯于霓虹灯的人天天待在无人的旷野,还不如先打晕我比较快。”
“就是。”方哥拉着已经拍够照片的卢生也凑了过来。“如果小庄逾期不归,她老公满世界发通告寻找失踪娇妻,那就麻烦了。”
我笑了起来。说真的,我对老公是不是会发通告表示极大的怀疑——很有可能,他会一直沉浸在工作得来的快感中不知今夕何夕,然后一年后的某天才突然疑惑的发现好像近段时间老婆一直不见踪影。
“只是开开玩笑而已。”达人耸耸肩,说。
“那就好,我还真怕哪天你兴致一来,就强拉着我跑去无人荒漠呢。”我假装松了一大口气,夸张的直拍胸口。
“你当我是未开化的野人啊,还无人荒漠。”达人没好气看着我。
我吐吐舌头,赶紧拉着笑弯了腰的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