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梯,就看到小宁子和几个人坐在院子里靠近接待室的长椅上聊天。仔细看了一下,除了小宁子,没一个认识的。
“咦,小宁子,怎么就你一人?其他人呢?”我好奇的问道。
“美女姐姐们,你们好啊。”小宁子看到我们,高兴的直挥手。“老大他们昨晚上中招了,一宿没睡好,上午正在补眠呢。”
“你怎么没事?”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比较年轻吧。”他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膀说道。真是个可恶得让人想痛扁一顿的小子。
“嘿,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小宁子旁边一个戴着蓝黑色宽边糙皮帽子的小伙子问道。原本应该白晰、而今红的有点不自然的圆鼓脸上戴着一副暗红色透明树胶框眼镜,有点像大街上卖的面人。
“昨晚上,跟小宁子他们一起到的。”我很自然的答道。
“过来一起聊会儿天吧。”小宁子招呼着。
“可我们想去吃个中饭。”我答道。黎歌是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不太答理的,所以一概外交事物都我在做。
“嗯,呆会儿我们一块儿吃嘛。老大他们也该醒了。”小宁子说道,“刚才他们推荐说对面的一个小吃店挺好吃的,价格也不贵,而且人多吃起来更划算呢。”
“真的吗?”我有点心动了,看向黎歌。
“我说了,一切由你定。如果我不同意,我会直接说出来的。”黎歌笑道。
“好吧。”
于是,我们便不客气的走了过去。
“来,来,来,女士们,这边请。”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有两个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我们。说话的人头戴NIKE帽,身着红白相间的冲锋衣、黑色的冲锋裤,脚上套着一双登山鞋,脱不出一身小资的味道;另一个上穿蓝绿色的厚T恤衫,下着黄褐色的休闲裤(裤子上到处是口袋),黝黑的皮肤,猛一看还以为是个货运司机(后来才知道他是搞摄影的,目前正在做一套西藏的专题)。
“你们是哪儿的人?”那个戴宽沿帽的小伙子问道。这好像是出门在外的人碰面必问的话题之一。
“上海。”我笑笑,“你们呢?”我反问着。
“我陕西的,小孙也是。”他上半身越过小宁子,朝坐在最靠近接待室那头的一个长满青春豆的年轻人呶呶嘴,然后指着那个红色冲锋衣的小资说道:“他是江苏的。而他……”最后他指向那个蓝绿T恤的人说道,“那你就要问他自己了。因为连我都搞不清楚到底是哪来的。”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转身看向那位来历神秘的驴友。
“阿拉上海人。”
“真的?”
他咧咧嘴,犹豫了一会儿说道:“算是吧。”
“真的?”我斜着眼看着他。
他痞痞的举起手说道:“好吧,我招。其实我自己都搞不清到底属于哪儿的。浙江待过,上海待过,北京待过,来这儿之前一直待在云南大理。”
“简单的说就是一高级‘盲流’”我皮皮的说道。
这会儿连黎歌都忍不住笑了。她推推我的肩笑骂道:“小容,你这嘴怎么越来越贫了。”
我笑笑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缺氧给闹的吧。”
“老大,这里,这里。”小宁子突然又叫了。
小宁子的同伴们鱼贯而出,一个个的看起来有点憔悴。
“可恶,本来以为高原反应没啥大不了的呢,谁知会那么难受。”小宁子那群人中排行老三的人一边走一边抱怨道,“害得老子我一宿没睡着。”
“就是,就你小子还那么舒坦。真想狠狠揍你一顿。”老大两只铁拳很爽快的落在小宁子的头上,把他砸得哇哇直叫。
“小心把他砸笨了。”黎歌在旁边不忍心的说道。
“美女,原来你不但人美心也美。”老大夸张的大步上前,对着黎歌崇敬的说道,“不过,你放心。这小子IQ高着呢,即使再多砸几下都还有绰绰有余。”
小宁子白了老大一眼,兀自整理着被老大砸扁的帽子。我看着小宁子,突然想起很早以前看过的一些关于天才的报道。报道上说有部分人因为入学年纪小,而在学校里被比他年长的同学欺负。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担心起小宁子来,暗自猜测着小宁子在学校里会不会碰到相同的事。这社会,大多数人对于强于自己的人要么排挤、要么附势,妒嫉心象阴暗的荆棘无处不在。
黎歌又恢复成冰雪面孔。
“你们昨晚有遇到高反吗?”那个江苏驴友突然问道。
“嗯?”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指“高原反应”,遂点点头。“昨晚头疼的厉害,还以为头会裂开呢。”
“你这还算好的。有的严重的还会呕吐,晕过去,不得不去医院吸氧。像我刚来好几天没睡好。”他说道。
我又想起了昨晚,浑身觉得不舒服。于是,站起身来赶紧打叉道:“我饿了,还是去吃饭吧。”说完,也不等别人反应,便径自往大门外走,将一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