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是为了再次售卖出去,等了那么久也不见有上架,连出售意图都没有。”青尧将‘彻’查到的信息都一一说给墨九听,让墨九帮忙一起分析,“难道,聚宝斋准备插手这次势力之战?”青尧没有说天命之战,因为天命之战是所有势力都要加入的,必须要表明立场的。
聚宝斋的积蓄应付天命之战绰绰有余,而‘红粉枯骨’虽然强大,但对于天命之战这种席卷整个四相界的大型战斗起不到什么作用,毕竟数量有限,面对数以亿计的修士,墨九炼制的那些数量便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投下去能激起一朵浪花就不错了,这还是在双方力量都聚集在一起的情况下,要是变成一个大陆一个大陆这样算,作用就更小了,基本只能支撑一到两个大陆的战斗。
当然,聚宝斋完全可以买来压箱底,只是这箱底压来到底有什么用?聚宝斋斋主雪君蓝是所有势力中最神秘的,青尧从头到尾都没见过这人,但从聚宝斋平时的动向与手段不难发现对方是一个无利不起早,不会放无的之矢的人,没有什么目的,根本不会买那么多‘红粉枯骨’。
如此,雪君蓝的目的就不得不令人多想了。
墨九炼制的红粉枯骨数量不多,用在天命之战上颇有些浪费,但在势力之争上却是独一无二的利器——足够让所有的势力都生生折掉一半力量。不得不说,墨九这次是有些发狠了。
所以,一向遵从商人之道的聚宝斋难道要打破以往‘谁也不帮,从不插手纷争’的原则了吗?然后,以势力之争去影响整个天命之战?
青尧的话让墨九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对于那位素昧蒙面的聚宝斋斋主,墨九总有一种天生的忌惮,不,不能说忌惮,只能说是警觉,一种弱小的生物面对强大生物的警觉。可这样的警觉里却没有厌恶这种负面情绪,有的只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墨九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情感。
熟悉?陌生?还是什么?也许都不是。只是觉得……墨九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
他向来喜欢聪明人,而智多近妖更是位列其中之首。雪君蓝。无疑就是那么一个智多近妖的人,一举一动都让他说不出的舒服,算计得令人无话可说。
当然,可能也只有墨九会这么认为了。对于雪君蓝,各大势力与之交涉的人敬佩、忌惮、恐惧之余。更多的便是恨得恨不能吞其肉,饮其血,无时无刻都在防备那人的算计。
见一面,折寿千年。这便是与雪君蓝见过面的人再真实不过的感受。那种步步为营,提心吊胆,一丝风吹草动都要以为是滔天巨浪进行防守的感受。体会过的人才能明白。不过短短一秒的时间,就像在生死关头晃了好几圈一样。要是多见上几面,不说崩溃不崩溃,至少神经质是免不了的。
从聚宝斋出来,大部分人看上去都会老上一圈,有时候被算计了还在那里庆幸——算计完了,总算算计完了。
哪怕知道下一次可能还会有算计降临到头上,可他们已经不知道了不是吗?不知者无惧。
“若为势力之争,从而影响天命之战,那么聚宝斋所图是为什么?”墨九反问,想要凭借这样的方法推算出聚宝斋的意图:“聚宝斋若想要权力,从某一程度而言,聚宝斋已经是汨罗第一大‘门派’,也是第一大势力。”
“若为钱财,无疑,任何门派也比不上聚宝斋富裕。”
“是为未来的话,以聚宝斋的身份大可保持着超然的地位,不去插手势力之争,任凭风吹雨淋,都巍然不动。”
“为利益更不用说,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种种先言都表明先入局大部分时候都并不是好事,尤其是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聚宝斋会加入战局的时候,后面突然加入进去,这才利益最大化的做法。要是不想入局,就更简单了,坐收渔翁之利即可,万不必做得如此明显,仿佛生怕别的势力不知道、不防范一般。”墨九一步一步推进,此时此刻的他,不见往日半分淡漠,如出鞘的利剑,寒光森冷,妥妥逼人,不见血绝不会收回!
“无论什么,聚宝斋都不缺,加入战局更是可能造成难言的后果,能够取得的利益远远没有付出那么多,雪君蓝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除非……”墨九想到青丘的所求,想到天都的所求,甚至是花溪涧的所求,他露出一抹不带任何温度的笑意:“聚宝斋求的,不是利益!也许该认为,求的是对雪君蓝而言最大的利益,也是雪君蓝眼中最大的利益。大到足以让他呕心沥血费心经营的聚宝斋可以为此承担巨大的损失,甚至为此牺牲!”
“那么,那个利益会是什么?”青尧点出了问题关键,“雪君蓝眼中最大的利益是什么?情?修为?轮回?还是命运?”说到最后的‘命运’二字时,青尧眼神一肃。
天命之战的中心点便是运转不休,永无止尽的轮回和难离难逃,无法挣脱的命运。聚宝斋在天命之战中,必定有想要得到的东西,原本汨罗的局势便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如今聚宝斋又来这么一手,这是在已经混了的水里面又丢下一大把淤泥,原本已经快要浮出表面的各方势力被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