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称为伟哥的戴眼镜男孩对于同伴“激情澎湃”的说辞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正准备对这次事发的严重性表示质疑就听到身旁有餐盘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颤抖的女声,“请问你们说的死了的女孩……现在在哪儿?”
告诉了她们地点后,胖子不解地看着三个女孩绝尘而去的背影,用肥厚的手掌挠了挠头,疑惑地忖道,看热闹也不用这么积极吧,难不成死的人是你们的朋友?思索不出答案,他索性不再去想,开始对另一根腊肠发起了进攻。
跑在树林里被人踩出的枫叶小道上,凌依稀可以看见前面的水池。看着围成一圈的人群,凌心里的恐惧在不断增加。不是的,一定不要是的。上苍不会这么狠心,要自己眼看着一同生活了将近两年的室友死去。
接近人群的时候,凌突然停了下来,身后的两人也停下“呼哧呼哧”地喘息着。凌可以听到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声,不仅仅是因为跑步的缘故,还因为突然而来的恐惧。为什么,为什么越靠近那个人群心里就越恐慌?
韩月走了过来,凌拉起她的手朝人群走去。看来学校的消息封锁做得很不错,人群只是稀稀落落地围了一圈。人们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叹息声、对死者的惋惜和凶手的谴责声激荡在这块墓地上空。
死了的女孩躺在水池旁,背着人群侧躺着。尸体两三米开外处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几个警官立在附近阻止人们靠近,而另一个身着便衣像是私家侦探的中年男子正俯下身在检查尸体。
走近水池,死去女孩明黄色的衣服生生刺痛了凌的眼,身旁的楼青青早已小声啜泣了起来。虽然尸体已被蹂躏地不成人形,她们三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死了的女孩就是陈日尧!她仍穿着凌最后一次见她时的衣服,静静地躺在水池边,只是再也不会像往日一样握着她们的手“叽叽呱呱”地谈笑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凌朝陈日尧的尸体走去,眼中尽是悲痛与震惊。
一名警官走上前来,说道:“小姐,您不能靠近尸体。”
“她……是我的朋友。请你让我……看看她。”一句话未完,泪水已沿着双颊流下。
那警官亦也不是冷血之人,凶手作案的惨绝人寰早已令他悲愤不已,现在又怎能忍心拒绝面前泣不成声的三个女孩。虽说拉上警戒线是怕围观的人破坏现场,但总不能将死者的亲人、朋友也拒之在外。
警官侧了侧身,让她们走进警戒线。
突地迎面一阵百合清新的香味拂来,一个人影从凌的身旁走过,在她耳边低语道:“注意她的颈部。”凌一惊,呆了呆后寻声望去,却只见一袭白衣隐没在了人群之中。依稀觉得那好像是温凝羽,但失去室友的悲痛已容不得她多想,凌转身朝水池边走了过去。
走到陈日尧身旁时,韩月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了看她,复又俯首哭泣起来。泪水一滴滴落在陈日尧紧握的右手上,却再也温暖不了她早已冰冷的身体了。凌的眼眶在发红,泪水又一次溢出眼眸,泛滥成灾。
楼青青已经止住了哭泣,她的眼神又变得涣散而朦胧,仿佛心神都被掏空了般,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泪眼迷蒙间,凌瞥到了陈日尧的手。她的右手已被韩月的泪水打湿,手指蜷曲握成拳状,因为用力的缘故可以清楚地看到指关节青色的血管。显然,这说明陈日尧死前是握着东西的,而那东西又对她非常重要以至于死都不愿意松手!而那个东西又是什么呢?
这突然的发现使凌怔怔地呆住,她猛地抬头正好撞上了一双睿智从容的眸子,是那个便衣侦探。他从她们三个来时就一直观察着她们,这会儿显然看到了刚才凌脸上怔忡的神色。
“你也发现了?”轻微的话语问出,波澜不惊。
这时凌和探长已经离开了水池,站在离人群较远的树林中。“嗯。”凌点点头,尽量回避面前黑衣男子的目光。那目光中探询的意味让她很不舒服。“陈日尧的手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
“你想看看是什么吗?”又是同样试探的语气。
凌感到一阵烦怒,猛地抬起头仰视着面前的男子,眼中的悲愤和倔强足以灼伤任何虚伪的掩饰。“她是我的朋友,探长,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经历过失去朝夕相处的同伴的痛苦,有没有眼睁睁地看到过曾经嬉戏玩笑的面孔突然变得冰冷、消弭了生气,有没有感觉过几天前还温热鲜活的生命如今的触手冰凉,但我可以告诉你这样的痛苦已经让人不堪忍受,更何况自己还没有能力去为那死去的同伴寻出杀害她的凶手。”
面前男子的眸中迅速地闪过一丝惊异的光芒,也许是没想到面前看似柔弱的女孩竟会说出这番话来。半饷他轻扯嘴角,歉然道:“我无意冒犯。刚才的态度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请……”话又停了下来,征询的目光望向凌。
“我姓萧,单名一个凌字。”凌答道。
“还请萧小姐原谅。”
对于刚才的“循循善诱”凌确实很气愤,不过听到他道歉自己反而有有些不好意思了。想来对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