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忆起之前金英株对二十八年前特警队员是否都死光了的质疑,心底对stevelee的身份再度产生了怀疑。
林蓉蓉默默地尾随在崔恩灿身旁,与李真彪目光对视,平静自如。这时,崔多惠拉着李润成悄悄进入了会场,朴队长过去询问,李润成表明是总统让他出席的。崔恩灿例行讲话完毕后加入聚餐,大厅的音响设备里突然响起了杂乱的声音,人们因此显得迟疑不安。林蓉蓉早有准备,在砰地一声巨响的时候,一个箭步挡在了崔恩灿的身前,替他挨了一枪颜料弹。
林蓉蓉是知道剧情、了解自己不会有危险,方才敢行险搏出位,李润成却因为这突然的变故吓得脸色煞白,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那个瞬间,李润成眼前所有的景物都仿佛扭曲了,他的心跳猛地跳空了一拍,而后好像随时都会炸裂开来一般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呼吸,同时一种恐慌绝望迅速的蔓延开来。
那咚咚咚如同一声声擂鼓的心跳声,将他的耳朵隔离成了两个世界,一边是林蓉蓉胸口绽开的艳红,一边是静默的黑白影片——惶急围拢挡在总统四周的警卫员,冷冷盯着某个方向的崔恩灿,以及在那个方向泰然自若品味牛排的李真彪!
除此之外,李润成的眼睛、耳朵再也容不下其余的影像和声音,他只是下意识的朝着林蓉蓉所在的方向跑过去,几乎顾不上思考了。可惜现实的情况是李润成完全过不去,还没接近林蓉蓉,他就被众多神经紧张的警卫员拦住了。
林蓉蓉察觉出李润成的冲动,急忙大声劝告他,“润成,不要过来!我没事,别担心!”
万幸的是,护卫在崔恩灿身边的警卫员基本都听说过两人的恋情,倒是没有人把李润成当作敌人,虽然阻拦他靠近,却都不曾将枪口对准他。
崔恩灿被护送离开后,李润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缓过气来走出大厅的,整个人就仿佛只剩一个空壳。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他才从惊悸中回过神来,追上了同样准备离去的李真彪。
“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她动手!?”
“哦不,我的目标不是金娜娜,而是那一位才对——她居然做了总统的警卫员,这我可不知道。”李真彪神色淡然地驻足,目光冷冽地回望着李润成,扯了扯嘴角沉声说:“不过,我还是要忠告你一句,警卫员原本就是枪靶子一般的存在。润成,你想守护住所有人,那是不可能完成的贪心啊。”
李润成死死咬紧了嘴唇,都咬成了没有血色的白,铺天盖地的惶恐与无助犹如一道巨浪般打过来,瞬间袭遍他全身将他掩埋。
李真彪还待说什么,眼角瞟见一个警卫员匆忙向他们这边走过来,便不动声色收敛了冷冽的表情,露出一副儒雅的模样。警卫员与李真彪短短交谈了几句,原来其是奉总统命令来邀请来自美国的投资商stevelee,总统阁下希望能与他谈一谈有关海源建设的问题。
李真彪在警卫员的带领下到达总统办公室,走廊里四下已被清空,警卫们都离得较远,只余下林蓉蓉站在办公室门前。看见像标杆一般静立着的林蓉蓉,李真彪缓下了脚步,嘴角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问道:“怎么样,今天的场面没有把你吓着吧?”
“那种情况下,我根本来不及害怕,只能谨守本心而已。”
听见林蓉蓉如此回答,李真彪扬了扬眉,随后不置可否地点点下巴,略过林蓉蓉走进了办公室。林蓉蓉默默返身将门关上,面无表情的开始旁听。
房间内,崔恩灿冷冷盯着李真彪许久,而李真彪在崔恩灿的注视下则气定神闲,仿佛无所顾忌。过了很大会儿,崔恩灿叹口气,对李真彪提出自己将在新学案法通过之后,向民众公开二十八年前的真相,恢复当年牺牲的特警队员们的荣誉,也还李真彪一个交待。
面对崔恩灿的言辞,李真彪冷笑以对,寒声表示血债必须血偿,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毁灭五人组,而不是倚靠那软弱无力的法律。在李真彪看来,法律虽然能让五人组声名狼藉,却不能让他们偿命,这种惩罚显然是不够的。
两人对将来的结果无法达成一致,最终谈崩了。李真彪撂下句狠话后起身就走,崔恩灿突然开口问道:“真彪,当年你为什么要抢走景熙的儿子?”
话音落地,李真彪骤然停住了脚步,他默默转身看向目光烁烁紧盯着自己的崔恩灿,而后没有出声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对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重新走向房门的方向,从容离开。
林蓉蓉在李真彪离去时,匆匆与他对视了一眼。凭借系统的功能,她当然非常清楚的听见了房间里的所有对话,而方才在李真彪的眼神中,林蓉蓉看见了让她心悸的光芒。那种光芒令她瞬间明白了李真彪对于崔恩灿问题的答案——因为他知道李润成是崔恩灿的儿子!
‘他为什么要偷走崔恩灿的儿子,就是为了将来某一天……让润成杀掉自己的亲手父亲吧。李真彪……这真是世间最残酷的复仇啊……’
在这个瞬间,忆起李润成那双寂如深潭总是隐藏着悲伤的眼睛,耳畔回响起他那句‘只要我一个人痛就够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