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依云又是谁?”凡静察言观色,明白了刘瑶之所以提这个,必是因为这马依云和玉正平有过情愫,由是便轻打了他一下,问道。玉正平却没有了平时那种放浪形态,颇为严肃的对凡静道:“以前的一个朋友。她和我的一个故友很像,一个我不愿意提起来的故友。”
凡静问这话其实也只是逗他,见他如此严肃,知道他定是有一段痛苦往事,也便不再说了。玉正平向刘瑶道:“依云是个好姑娘,能跟着王爷,不只是她之幸,也是王爷之幸。愿王爷能善待她,玉某在此祝你们百年好合。”
这话说的甚正,脸上也没有一点异色,全是诚恳,这反倒让刘瑶始料未及,楞了一下,自悔不该拿马依云说事,也便不再提这节。
又过一时,刘瑶想起了一个新话题,笑道:“玉兄来的其实有些不是时侯啊。”玉正平笑道:“王爷此话怎讲?”刘瑶道:“不瞒玉兄说,尚书副令林星,因贪墨一事正被父皇派了专人调查,风闻玉兄与林星私交不错,此时过来可真是有些尴尬了。”
他这话是一语双关。若玉正平帮林星打抱不平,那便承认二人有私下结党之嫌了。若不去提他,又好似林星确有贪墨之事。
他一把话题转到朝政官场上来,玉正平反倒好回话了。他之所以高调回成都,就是早已存了念想。他笑道:“身正不怕鞋歪,林令君素来正直,他有无贪墨之事,相信朝庭自有公论。”
如此一说正入刘瑶套中,他笑道:“看来玉兄与林令确是私交匪浅,对他品行性格极是了解了。”
他本想着玉正平必是要推诿一下,不料玉正平却继续往他套里钻,朗声说道:“不错。本帅与林令共事多年,对他人品甚是了解。此次来成都,正是为了林令一案而来。”
他这一说,不但刘瑶吃了一惊,连在场众人都吃了一惊,高文更甚。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林星一案,是黄陈并刘瑶一起办的,玉正平眼下直言为此事而来,场上立刻显出些火药味来。高文主持收集林星的证据,听玉正平要亲管此事,心里颇有些七上八下。
刘瑶面色一冷,心下也不由得揣摩了起来:“玉林二人一向城府极深,表面上总是作些不和的样子以免落人口实,怎么今儿个反倒明目张胆起来了?莫非另有深意?他军权在握,莫非就是要故意撕破脸来?切不可中他之计。”想罢,刘瑶又笑道:“林令一向清名素著,这其中想来也是有些误会。玉兄公忠体国,关心此事也是应该的。”玉正平亦笑道:“王爷所言甚是。”
见玉正平这一笑,刘瑶心下一凛,暗道:“坏了,莫非我这样一说才是正中他计?他是故意引的剑拔弩张,然后看我是否有胆量和他正面较量?不好,我开此宴的目的就是要显示我威风尚在,这样气势上一短,岂不是自降了身份?”他大是懊悔,然而话已说出又不能收回,再起新话题又好似无赖纠缠一般,更显得气短,由是只好硬自一笑,与玉正平同举一杯后,不再继续言此。
玉正平坐下后,凡静用肘碰了他一下,暗笑道:“行啊,亮亮威风,把王爷也给震下去了。”玉正平暗道:“好戏还在后面。”
他有心反客为主,在场上四处望着,搜索着可用的机会。稍时,目光落在了一名官员身后的护卫上,心下有了计较。
那护卫是一个巨灵族人,人高马大,甚是威武。他举杯向那官员遥敬一下,那官员忙起身道:“下官不敢。下官姓张名柏,是成都府的都尉,今日得见大将军,实是三生有幸,下官敬大将军。”言罢,一饮而尽。
玉正平也饮了,笑道:“张都尉,你后面这护卫甚是雄壮啊。”张柏听了,忙道:“大将军缪赞。”他嘴上如此说,实际上心里很是高兴,他级别一般,但网罗到了这么一个巨灵护卫,一直引以为荣,逢场便带着他,以作向别人炫耀的资本。
玉正平道:“刚刚歌舞很是好看,大有皇城气象。不过眼下正是乱世,东有孙吴北有曹魏,我辈修文之余也不可忘了修武。我看这样如何,便请这护卫到场下亮上几招,一来助助兴,二来也彰显下我大蜀威风,不知张都尉愿意否?”
张柏嘴里说着不敢在大将军面前班门弄斧,但其实心里很想。只不过他级别确是太低,不好意思太过显露。玉正平看出他的意思,笑道:“只有一个人确显冷清些,不如这样……”他指了旁边另一名高大护卫道:“二人一并下场,作个友谊赛如何?”
他指着的那名护卫是成都军内的一名都伯,随着校尉来的。听玉正平夸赞那巨灵护卫,心里早有些不屑,听玉正平这一说,不待长官吩咐,便道:“末将愿意。”玉正平大笑道:“好!”心里却道:“不等上峰指令就擅自行动,如果放在汉中早拉出去打五十军棍了,成都部队的军纪真不是一般的差,有朝一日要是碰上了什么大事,只怕树不倒猢孙就散了。”
众人也随声附和起来。他们久在成都,莺歌燕舞不说是每日得见,也可说是所见颇多了,早就有些生厌,一说要看看打架,个个都很是兴奋。刘瑶心里不满,寻思着这是我设宴还是你设宴,然而又不好拂众人之意,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