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位子做了已有八年。他全无背景,能力也算不上多么优秀,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全仗六个字:手勤,脚快,话少。他总是会在一个角落里静静的看,也不和什么人交谈,他真的是在用心的看,好像从这些古人字迹里可以看出来什么门道一样。
“老爹!”高文突然在他后面出现,吓了他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高书回头问道,接着又看到了他旁边的凡静。高文正拉着凡静的手,两人在人群中快活的跳来跳去。高书皱了下眉头,道:“这是高级场所,请的都是达官贵人或贤良新进,你整日价游手好闲的,不要说你也在名单里。”
高书吐了吐舌头:“老爹你轻点声,我们是混进来的。静儿说今天这里热闹,要来看看,所以我就混到人群里来了。前厅里负责的是陈叔,帮我开个后门,我就进来啦!”
高书听了,看了凡静一眼,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两人也就不在这里杵着,自己又到别处去看了。
林星和公孙虹站在一个仿商代铜器的面前,边看边低声交换着情报。
“左上角那个,是本地的骑都尉,叫董理民。那傢伙是个老色狼,和我说话没三分钟,平均每秒偷看我零点三五次。”公孙虹白着董理民说道。
“右面在看画那个……”林星朝那方向努了努嘴说:“是这里的负责人张世村。望仙楼的老板叫黄攸,作为季汉三大楼之一的东家,在此地是颇为有名的。这个张世村想来就是他的心腹之一了。他旁边那个络腮胡叫许东风,是此地的几个大富商之一,做粮食生意的。”
林星一面说着,一面在心中盘算着现有的一些线索。
根据他此前的调查,他预设的姜维被刺案与北边魏国有关系的推断基本可以证实,而且突破口就在梓橦,并牵涉到一宗关联到梓橦官府的走私案。但还有一个必须解决的就是:还有什么人牵涉其内,还有没有什么帮凶,背后是不是有一个严密组织,等等。
比较幸运的是,这次魏丛的宴请把几种可能有关的人物都请来了。其中比较重要的就是这些富商们,因为他们有些良好的人脉关系和进出口渠道,官员想走私也必须通过他们。
“呀,我高跟鞋子断了……”公孙虹突然一个踉跄后,看着坏掉的一只鞋子说道。
“真是的,不知道咱们是来干什么的?你还真进入角色了。你这潮流赶的,一下子提前了一千多年吧?”林星笑道。
“要你管!”公孙虹重重的踩了林星一脚,林星痛的差点跳起来。“忍着痛穿这种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还不是为了让你看着好看?不是坏了你都注意不到,榆木脑袋。”她一面嘟囊着,一面向一个看起来是管事的人走去,问道:“请问更衣室在哪里?”
那人礼貌的笑着,指了指三楼边角的一个房间,道:“就在那里。我是本次宴会的前厅负责陈尚,有什么问题尽可以来找我。”
公孙虹费了好大劲把鞋子弄好,回到三楼时人群已经不见了。陈尚正在等着她,见她出来后,笑嘻嘻的迎上来说道:“这位姑娘,宴会已经开始了,我现在就带您下去。”公孙虹暗骂林星也不知道等等自已。
来到二楼里一间时,林星已经像模像样的坐好了。公孙虹在他身边坐下,见自己的位子前没有筷子,却故意不说,等着林星帮他叫。可林星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就是没看到她这里,她等了半天也没有反应,她有点恼了,正打算找个由口报复下林星,坐在他身边的梁新说道:“呀,公孙姑娘的碗筷还没齐呢”,然后对外面喊道:“跑堂的,再上一副餐具!”
公孙虹对梁新笑道:“多谢。”梁新回以一个非常优雅的笑,显是对两次挨打丝毫不介意。他身边的齐芳却拿臂碰了他一下,他也就不再看这边了。
宴会进行了约有半个时辰,都是酒到酣处,也纷纷不再拘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声聊天起来。林星显然是非常适应这种气氛,和大家谈的不亦乐乎,公孙虹愈发无聊,拿起一枝筷子,在面前的鱼上戳了九九八十一个洞,一面戳一面恶狠狠的说道:“死榆木脑袋,死榆木脑袋!”
中间有几个人都离了席,人来人往的谁也记不清谁走了谁来了,反正酒一多看着都差不多。上首一个官员喝了不少,被秘书扶着出去吐了,一老哥高了,拉着他同席的他儿子说:“兄弟啊,啥也不说了,咱们谁跟谁。”
林星酒量很高,目下压根儿还没什么酒意,却估意作出一副半醉的样子,和一个叫徐丽的富商在不住交谈。这徐丽是一个奇女子,丈夫是做马车生意的,五年前死了,她一个人硬是把生意带了起来,并且变本加厉还壮大了不少。她现在是梓橦地界最有名的马车商之一,甚至有不少军车都是她供应的,林星和她交谈就是为了套取一些这方面的情报。
徐丽今年三十多岁,可当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依然白嫩的肌肤,酥胸高高的耸着,加上酒后面上的红潮,看起来十分妖艳,让人不免想入非非。林星和她谈的热火,公孙虹虽然知道林星是有目的的,但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几次想上去扇徐丽几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