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正平见了,心中升一股不祥之意,忙上前去看。只见车幔打开,军士将一人小心的扶了下来,正是阿莲。
玉正平大惊,奔到身边去看她发生了什么事。司马懿一见之下,担心阿华,也是跑了过去。
两人过去间,军士又抱下一人,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二人都是不识,心中一奇。这时倩雪也走了下来,见到玉正平,唤了声:“正平哥哥。”司马懿郑立纷纷上前相见,摩左则自在一旁念了数十遍清心经。
玉正平答应着,问道:“怎么了?”倩雪道:“路上遇到歹人,阿莲和这娃子都受了重伤。”玉正平搭上阿桐之脉,惊道:“是将力?”倩雪道:“恩。和那日吕轩姐姐一样,中了将力。可惜咱们这里的郎中不成,治不了。”
玉正平再行一探,他虽然医道不深,但也觉得这将力不俗,难怪此地军内的郎中难治。他寻她中招之处,将她翻过身来,只见背上衣服已破,雪白的肌肤之上,一个黑色手印赫然在目。
玉正平吃了一惊:“这……这是千叶血掌?”倩雪道:“原来真是,我说看着就像吕轩姐姐的那门功夫。”玉正平细看这掌印,分明是以将力催动,心下一奇,道:“可知施毒手那人是谁?”
“东方常!”邓艾那稚嫩的声音带了十足的怒意响了起来。他也已从车幔内窜出,窜出之后便奔向了阿莲,望着她,目露忧色,听玉正平此问时,咬着牙将这名字迸出。
“东方常?”玉正平想了一下这个名字,却是不曾听过。郑立这时却忽地走了过来,问邓艾道:“东方常?”邓艾点了点头。玉正平道:“这名字你听过的?”郑立道:“岂止听过?此人的恶名,在战情报中是近人皆知的。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毫无人性。刘备一向也不喜欢,只是用人之际,此人又才能颇高,只得权且用之。他最擅长的有三门功夫。夺命锁,千叶血掌,西山重刀。”
“千叶血掌?”玉正平问道。
“是。”郑立答道。
玉正平心道所料果然不差,正是和吕轩一样招式,只是不知这人和吕轩是什么关系。接着又一转念,想起一事,向邓艾道:“那人是不是年纪在二十八岁上下,头上戴一个黑色的发巾?”邓艾点头道:“是,是!”玉正平心下懊悔道:“原来正是方才在林中遇到的那人!早知如此,那时真该把他留下来。”
郑立道:“他为人毒辣,爱戴黑巾,名字里又有个‘常’字,因此军中都称他作‘黑无常’,此人……”郑立正说间,突然看到了重伤的姜维,大惊失色,道:“维儿?”玉正平奇道:“你认识这小童?”郑立双目忽地婆娑起来,点了点头,抱了他,道:“这是我的儿子!”玉正平道:“你儿子?”郑立道:“正是,他叫姜维。”
听了这个名字,玉正平所惊非小。忙走上前去,只见这小童虽止有七八岁,又受了重伤,但咬牙忍着,一股倔强之气,依稀便是姜维的模样。玉正平见姜维时,他已是年过半百,须发半白,带着深深的沧桑之色,不想今日却能见到他孩童模样。甫一转念,对郑立道:“既是你儿子,那如何你却姓郑?”
郑立忧色尽显,摇了摇头:“我本不姓郑,‘姜’才是我的姓氏。”
他向玉正平简略绍介了一下他的往事。
郑立本名姜迥,天水人氏。因西北生乱,碾转逃到中原,恰逢群雄逐鹿,为谋生计,便投入了张绣军中。在张绣军中,他结识了贾诩,后又因张绣贾诩的归降,而成为了曹军中的一员。
四年前,他所在的曲参与官渡之战时,误中敌军埋伏,全曲一千多人尽皆战死。他侥幸逃得一难,回到军中时,已被归入了死亡名单,成了“无名之鬼”。无奈之下,他只得去找贾诩,费尽心思,终于见到了贾诩之后,贾诩却派给他了一个差事---到刘备军中卧底。
“死人”使他这个名字已不存在于世上,这也使他有了更好的保护,在不少同僚都被捕时,他幸存了下来。然而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其中之一,就是可能永世再不能和自己的妻儿相见。
他的死亡消息传回家中时,姜维还不到四岁。坚强的姜氏独自将他拉扯到六岁半,却在一次战乱中分离。天性倔强、又受了母亲熏陶的姜维,左右寻找不到母亲,硬是自己活了下来,并逃难到了离此处不远的水兴村,生活了下来。
谁也想不到,阴差阳错之下,他们父子竟然在此地重逢。
姜迵看着已纪八岁的孩子,顿时生出无限爱怜之意,看着他重伤在身,心如刀绞。
玉正平眼见二人重伤,心下也是有些焦急。他此时要带队赶去四明谷,这里便无从照顾。倩雪仿佛早已知道了他的意思,走上前来握了他手说道:“正平哥哥,你自去忙军务吧。他们的伤,我来想办法。”玉正平道:“你有什么办法?”倩雪道:“上次见张仲景神医时,他给我说过,他在此地有一处住所,就在北面的‘广白洞’里。我带他们前去那里,说不定就可以见到张神医,有他在,这些伤自是不在话下。”
玉正平听了一喜,但接着又担心的说道:“你识得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