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老者语气中的变化,作为跟着老者的老护卫,中年汉子知道事情出现了转机,赶紧说道,“回老爷,就是那个田海润。而且他也是听说陈姑娘的身世之后,才决定把人带走的。而且还告诉我,要多少赎金,他都会一分不差的给老爷送过来的。”
确定田海润的身份以后,老者的心里就已经不是那么的生气了,毕竟当初自己,也是为江苏百姓的活计反抗过朝廷的人,而这个靠着一人之力,拯救汉中百姓的田海润,自己也是极为佩服和赞赏的。当后面听到这个田海润还说要把赎金给自己全部送过来的时候,那仅余的一分怒气,也是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相反,现在的葛老爷,还反而更加欣赏起了这个心系百姓,报效国家,又重情重义,不仗势欺人的田海润。
没等老者说话,那个护卫头领接着说道,“而且据属下调查所知,那个田海润和老爷极其相像。”看到老者示意自己继续说下去的眼神,便接着说道,“他为了救济汉中的百姓,也像老爷一样,开办了不少的大作坊和学堂。而且引进了不少洋机器和洋人教学,那些学堂里,也不是一些腐儒文人,而是一些有技术的老工头,专门教那些难民能够生活的手艺。整个汉中的百姓都是称他为田大善人,还要为他修建庙宇,不过被他推辞掉了。”
老者眼中的精光突然一闪,一脸微笑的摸着自己有些花白的胡子,大声说道,“好啊,真是后生可畏啊,老夫喜欢。老夫活了半辈子,还是头一次如此欣赏一个人,真想着能够见见他啊。”
那个一直担着心的护卫也是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颇为高兴的说道,“这件事老爷放心,那田海润既然说要派人来还赎金,等他的人来了以后,我们再邀请田海润来南京不就行了吗?”
还是一脸丝毫不加掩饰的微笑,老者神情郑重的说道,“什么赎金不赎金的,要是让天下人知道,我们拿着救济汉中难民的钱财当赎金,我还活不活了。”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老者突然说道,“王统领啊,再麻烦你一件事,你带着陈姑娘原来的几个姐妹,再挑上一份厚重的礼物,去大同。找田海润,就说,赎金我们不敢要,既然陈姑娘原是在我们南京,我老头子就把她认作义女。这份礼物就是我给我女儿的嫁妆,我葛府就是陈圆圆的娘家。”
中年护卫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那个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的老者,愣了愣,才赶紧说道,“不麻烦,不麻烦,属下这就着手去办。”
就在中年护卫转身出门的时候,老者又突然说道,“王统领,跟我那未来的女婿说,什么时候举办婚礼,通知我老头子一声,我老头子一定带着重礼去参加。”
“唉”,中年汉子高兴的回了一声,便快跑着出去准备了。
坐在椅子上的老者,端着茶杯,浑浊的眼中雾气蒙蒙,却是老者一生看的最清楚的时候。老者压抑不住心里的高兴劲,这个认为朝廷教育和商业体制有问题的老商人,终其一生,都在试图去改变。年轻的时候,甚至不惜性命,带领江苏人民起义抗争,眼看就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没想到竟然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之人,此生能得一知己,便永不寂寞,看来我也算是找到自己的衣钵传人了。一口饮尽杯里的茶水,毫不顾忌的狂笑了起来。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田海润,等到掌柜的几人带着陈圆圆去花园赏花的时候,赶紧把老白几人叫到书房。
几个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一脸严肃的田海润,心里猜不出田海润的心思,便都一起保持着沉默。
田海润好好想了想,便把路上和陈圆圆交谈的内容,都详细的又对几人讲了一遍,末了,一脸郑重的说道,“现在我们要做两件事,一件事,就是如何帮陈圆圆剩下的几个姐妹接过来;另一件事,就是我们灭世门,也要在汉中创造一个秦淮河。当然,和南京的秦淮河不一样。”
从田海润嘴里得知那些青,楼最大作用以后,老白也是一脸的沉思状。毕竟自己的天网是负责刺探情报的,要是能够有一个类似秦淮河青,楼那样的组织,可是纯等着别人把消息和人脉送上门。要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但是,毕竟灭世门和田海润的名声还要顾及,像普通的青,楼那样是肯定不行的,关键是怎样改变。
“小田,你说和南京的秦淮河不一样,是怎么不一样啊”,没等最聪明的秀才和老白说,大嘴先是挠着头,憨笑着问道。
嘴角微微一翘,田海润笑着说道,“咱们要建立的,是高级青,楼。这些青,楼里的女子,必须是天下顶级的女子,都必须有一技之长,而且全部是卖艺不卖身的那种。想要找女人玩乐的话,就趁早别到我们这来。我们青,楼的这些女子,专门陪顾客探讨国家大事,聊诗词歌赋,研究歌舞乐器,越高雅越好。而且不光天下士子可以来,就是那些世家小姐也可以来。反正我们这里又不是那些场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能吸引人的噱头罢了。如果说南京的秦淮河是之所,那我们汉中的秦淮河啊,就是高雅之所。我看啊,也别叫什么青,楼了,就叫高级会所好了。”
听完田海润的话,除了大嘴还是一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