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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正铭微怔,再看一眼欧阳康,“你家长子不是欧阳庄吗?他这年岁看起来比你长子还大,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欧阳锦越发无地自容了,遮遮掩掩道,“这是从前在乡下所生,多少年不通音信,我也不甚清楚,还得回去请教家母才行。”
吕正铭思忖一阵,忽地哈哈大笑,“我说欧阳大人啊,可真有你的。自己有个这么大的儿子都不知道,还得请教令堂,说出去你也不怕人家笑话!”
他使劲拍了欧阳锦两下,然后一松手,走到欧阳康跟前,和气亲切的又象个淳厚长辈了,“不好意思啊,我跟你爹多喝了两杯,误会,纯属误会。”
他把那锭银子塞回袖里,将腰间的一块玉佩解了下来,“大侄子,初次见面,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这块玉佩给你拿着,算是压惊,回头我就让人补份见面礼给你。吓着了吧?没事啊,拿着。”
眼看欧阳康不肯伸手来接,他也不生气,只是回头道,“嗳,欧阳大人,瞧把孩子吓的,快让他接着呀!”
欧阳锦巴不得赶紧完事走人,恨恨的磨牙跺脚,“让你拿,你就拿着。”
欧阳康倔强的紧攥双拳,到底没接,是念福替他接下了,也不说谢,就这么睨着他们,目露鄙视。
吕正铭倒是不恼,回头拍拍欧阳锦的肩头,别有所指的道,“欧阳大人,你可养了个好儿子啊!”
他心情愉快的走了。
欧阳锦心情一松,转头却又喝骂道,“孽子,还不快走!”
骂完他就自顾自的上车走了。
剩下念福望着欧阳康,只觉那满街红光落在他单薄的肩头上,分外刺目而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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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回来就进书房了?”
听到下人回禀。谭氏颇觉几分古怪,夫妻十几年,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欧阳锦是那种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一定要搂着女人才睡得着的那种人,这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弄得老虎居然改吃萝卜了?
下人不知,只道。“不过跟老爷出去的人说,大少爷就在后头,叫留着门。”
这就更蹊跷了,“他们路上碰到了?”
“这个却是不知,其他书友正在看:。无论怎么问,他们都不敢说路上发生了何事。”
谭氏想想。还以为是欧阳锦说了让欧阳康回去的话,可能又说得不大好听,所以下人们不敢乱传。于是也不多话,只吩咐人去库房里准备些早过时的布匹花瓶等等霉烂没用的东西,到时给欧阳康带回乡下去,也算是个节礼。
一夜过后。
念福早早起来。便去厨房忙活了。等到欧阳康一打开房门,就见她提着一个食盒进来,笑容阳光明媚,“吃饭了!”
看着这样充满元气的笑容,似乎一股清泉注入房间,连带着阿绮脸上也精神了三分,偷瞧着自昨晚回来就低落之极的大少爷眼中也有了三分光彩,不由得心情一松,上前接过食盒。笑着打趣,“沐姐儿。你可不能再这么抢奴婢的活干了,再这么下去,等奴婢养出一身的肉来,定要给罚去做粗活了。”
念福笑出八颗小白牙,“胖怕什么?女孩子胖一点,才有前有后的好生养呢!”
这个姐儿,倒是什么话都敢说。阿绮红了脸,却听大少爷已经放下脸来,“姑娘家说话也没个遮拦!这一大早的,你又去捣鼓什么了?”
看他并没有怪罪的意思,阿绮心中暗笑,别看大少爷面上对沐姐儿凶得很,其实从来就没有认真对她发过脾气。
从食盒里拿出黑绿黄红四色点心来,阿绮不禁眼前一亮,“这是什么?好精致啊!”
欧阳康看着碟子里的点心,目光柔和下来,“这是四色酥,又叫满堂彩,是我们老家做得极好的一道家传点心,你也尝尝。”
“我等少爷和姐儿用了再吃。”阿绮虽知这位大少爷好脾气,却还是非常守礼的摆出点心,又取出粥来给二人添上。
只念福格外交待,“给你们二少爷一样送一份过去。”
阿绮瞧了欧阳康一眼,却见他神色如常,没有半分不悦,反而跟念福道,“那就借你的光了。去跟二少爷说,昨儿兰姑回来时,我也不在,多谢他照拂了。”
阿绮柔顺的拿着东西走了。
念福低声打趣,“你来了没几日,这丫头倒是听你话得很呢。喏,拿着,这个送你。”
先白她一眼,再看她把那个小熊砚滴取出,欧阳康有些诧异了,“你不是很喜欢这东西么?怎么给我?”
念福一笑,“我昨日收了你一块玉佩,自然要还你一样东西啊。这砚滴那日被你推得我那样摔都没摔坏,就不定跟你还挺有缘的。虽然你的玉佩比砚滴值钱多了,但你就勉为其难跟我换了吧。一会儿让我拿玉佩出去换成银子,好给我娘和姥姥一人打副新手镯,行不?”
一提起吕正铭给的那块玉佩,欧阳康的目光顿时沉了下去,可再听念福后面这些话,他的目光又晴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