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恕罪。”
庄华隐去了柏缇。隐去了自己重伤之事。其中细节除了当时跟去的人。沒人知晓。庄华这样说便是为柏缇免去了尴尬。毕竟同样都是重伤濒死。柏缇带庄华去了。见着人了还给治好了。这回怎么到司钧将军就沒人了。这让他人怎么想。
同时也是为自己贴了个护符。庄华表明自己跟柏缇的师父有交情。即使别人要为难她是不是也得考虑考虑王爷的面子不是。柏缇要为难她是不是也得考虑考虑师父的面子。
司钧的近卫怀抱一线希望看着庄华说道:“从春天到现在。时间不短了。该回來了不是吗。”
庄华看了柏缇一眼。见柏缇沒什么反应。知道柏缇已经信了他的话。也知道这毁灭希望的坏人只能有自己做了。“对于一个寿数不知几何的人來说。十年八年也不算长。”
庄华來的时间巧。要是昨天來她说这些话。那些近卫会撕了她。经过一夜的煎熬。他们的心情已经镇静下來了。而且柏缇在这。比他们说话管用多了。何必添乱。
可是庄华这一番话再加上黄老大夫之前的断言。无疑让所有人的心情雪上加霜。沒有人愿意放弃。沒有人愿意就这么让他等死。凡事有一线生机就要去争取。
柏缇道:“黄大夫。你在想想办法。看有沒有什么办法让司钧开口。”回头对君雅说:“去请陶司徒到本王书房议事。你也去。”看到一旁站着的庄华说道:“庄华。你随我來。”然后率先走出了内殿。
庄华随后也跟了上去。
两人到了殿外。冷风吹的庄华一个冷战。退后一步躲在柏缇身侧后挡挡风。
“庄华。你有办法是不是。”柏缇沒有回头。高大的身影在庄华看來莫名的有些单薄。
庄华看着脚尖。也不管柏缇看不看得见。摇头道:“王爷高看在下了。”
柏缇仿佛沒听到庄华的否定答案。声音中带着一丝怀念。缓缓说道:“司钧是我的外公一个家臣的儿子。从小便陪我到了靖国。幼时一同学文。一同练武。长大后同生共死风雨同舟。他与我虽然为君臣。但更胜兄弟。他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沒有背弃我。我亦不能放弃他。”
庄华沒什么表情变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只是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却被眼睫挡住。一闪而逝。
柏缇转身双手扶住庄华的肩膀。庄华不得不抬眸正视着柏缇。下意识的身体微微后倾跟柏缇尽量拉开一些距离。柏缇一双黑眸中带着祈求之意。“求你帮我。救他。”柏缇这幅稍显弱势的模样实在与自身形象不符。
庄华无动于衷。“恕在下无能。”她真的不是万能的。
量力而行是庄华的行事准则。所以很少承诺什么。因为她一旦承诺过就一定要做到。这算是强迫症的一种么。所以像帮助柏缇夺权争位这么超出能力界限的事。庄华几乎沒做过。就这么一次。弄得她险些丢了性命。所以。庄华更不愿意应承什么事了。更何况。医学是她沒接触过的。乱來会死人的。
柏缇叹了口气。搭在庄华双肩的手力量募地加大。庄华呼吸一滞。站得稳稳的。柏缇看着庄华沒有表情变化的脸。“因山庭之事。我以为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如今想來。庄华。你只是为了要还山庭的人情。对么。”
庄华心神俱震。
从來沒人说过。就连唐启也不曾如此说过。因为他们都沒看清过她。柏缇却一语中的。说破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只是不想欠着谁。所以愿意为此拼命。因为欠债就是牵绊。会让她不自由。
庄华张了张嘴。她不是想反驳。只是想说些什么不让自己显得那么狼狈。但是却无言以对。
柏缇放开了庄华的肩膀。转身离开往书房刚走去。“司钧沒好之前。你就在王府呆着吧。”
庄华听着渐远的脚步声。知道沒有。耳边只剩风声。仿佛叹息又像是嘲笑。直吹进庄华的心里。冷彻心扉。极端的不明情绪之中。庄华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也许柏缇要的不是“庄华能救司钧”。而是。“能救司钧”。她。无非是个象征一样的存在。一个总是带來惊喜的人象征着希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