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雨晴轻轻点头。却是不敢再抬头了。因为只要一抬头。满面的泪水就会被对面的男人看的清楚。
唐寂看着她垂下的头。白皙的小脸被长长的。乌黑的头发遮掩着。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怎么变的这么爱哭了。”冰冷的声音透着几丝无可奈何。
初雨晴听到唐寂这样说。满心的自责与感动早就抛之脑后了。伸出纤细的手指抹净脸颊上和留在眼里的泪珠。抬头有些恼怒的看着唐寂：“谁让你总是冷冰冰的样子。七八年了才说出这么几句让人感动的话。可是那语气还是漫不经心的。冷冰冰的。真是气死人了。”
“呵。”唐寂轻笑。好看的眉头轻挑。漆黑如墨玉的眸子迎向初雨晴又气又恼的目光。有些好笑的询问着：“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唐寂这样问着。换做是平时。初雨晴早已经暗自后悔。可是现在她早已恼羞成怒。瞪着大大的眼睛看向唐寂：“你这人。这个样子。即使是做了多大的好事。别人也都只会对你敬而远之。”
唐寂的笑意更浓。背懒散的靠在乳白色的椅背上。金灿灿的阳光笼罩着他。让清冷华贵之于的他还多了几丝的暖意。
“好事。”唐寂细细的念着这两个字。良久。他的嘴角轻弯。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漆黑如墨玉的眸子忽然灿若星光。他抬首望着蔚蓝的天空。冰凉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悠长：“在你的眼里。善与恶。就那么分明。”
初雨晴也抬头看着蔚蓝如洗的天空。那样的蓝。那么干净。干净的仿佛能够洗净这尘世的一切阴霾。干净的仿佛只可以这样遥远的观望着。触碰不得。
善与恶吗。初雨晴思索了良久。望着那天空。摇头：“自从我爸爸出事以后。我就再也不相信什么善恶分明了。”
微微抬手挡在额间。遮住那过于刺眼的阳光。唐寂的目光有些飘渺。像是想要透过那蔚蓝的天空。看到更远的东西。那样的目光像是要从中看尽这世间一切的纷扰。
“这么久了。你一直都觉得你父亲是无辜的。被冤枉的。”
初雨晴追随着一片白云的目光一顿。突然觉得这白云白的太刺眼。这蓝天蓝的太让人心烦意乱。轻阖双目。挡住那白的云。蓝的天。让自己陷入黑暗之中。
这一刻。听到唐寂那样问。她有些犹豫了。她那个时候虽然小。少不更事。可是那些总是來來往往家中的客人。她还是记得些的。
可是。那个人是最爱她的人。即使他已经离去这么多年。即使还有人恨着他。唾弃着他。她还是从未怪过他。她觉得那么爱自己的父亲。那么爱母亲的丈夫。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來。
“在我的心里。他是给了我生命。最爱我的人。”初雨晴沒有回答唐寂的问題。又或者说她潜意识里是避开这些的。她一直都逃避着。
唐寂微微点头“也是啊。他是你的父亲。”
“唐寂。你是不是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初雨晴依旧闭着双眸。轻声问出。她不敢睁开眼睛看他。因为那双狭长妖异的眼眸实在太亮。亮的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楚她的所思所想。
唐寂也沒有看向初雨晴。只是轻笑出声。漫不经心的问着：“你不知道的太多了。不是吗。”
听到这话。初雨晴突然睁开双眼。坐正身子看向依旧抬着头望向天际的唐寂。轻声说着：“唐寂。我马上就是你的妻子了。”
很快他们就是夫妻了。他们将会携手一生。他们将会是彼此最亲密的人。他们之间应该是毫无保留的。坦诚相待。
唐寂也收回目光。伸手去端桌案上的咖啡。刚刚入口。咖啡已经变温。便推向一边。佣人立即端走。接着又有另一个佣人为唐寂和初雨晴端上來新的咖啡。
唐寂手指轻轻摩擦着滚烫的杯壁。笑意不减的看着初雨晴：“你想知道什么。”这个小女人。终于是忍不住了。
初雨晴看着唐寂那笑意。相较于她的紧张迫切。唐寂的笑是一种轻松的。散漫的笑意。那语气就像是在询问着她要不要喝杯咖啡一样的自然。
见他这样的态度。初雨晴想要问出口的话突然之间犹豫了。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心里的所思所想。都已经被眼前的男人看的清清楚楚。
“你想问我关于你父亲的事情。还是……你觉得我和你父亲之间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所有的你都想知道。”唐寂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咖啡。随意的问着吞吞吐吐的初雨晴。
果然。什么样的心思都逃不过唐寂的那双眼睛。
初雨晴一声不吭的点头。目光追随着唐寂的一举一动。她知道自己这样想是有些不光明的。可是眼前的男人实在是太神秘的。神秘的像是一切罪恶的源泉。又像是纯净的尘埃不染。
她一直以來都是远远的仰望着他的。他在她的眼里心里。就像是一道耀眼的光。让她睁不开眼。迷失心智。可是初雨晴毕竟不是痴蠢的人。相反的。初雨晴要比大多的女孩子聪明。且十分的敏感。她一直隐约的感觉到唐寂和父亲之间像是有什么是不一样的。七年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