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靠近的一间餐厅里。
一看上去枯瘦非常的女人,一脸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圆桌上坐着的正拿着菜单点菜的人道:“警察同志,我的儿子一定不会杀人的,拜托你们再查一查!”。
说着,枯瘦的身体深深地一鞠躬,那一瞬间警察几乎都有一种女人的身子似乎随时都会断裂的错觉。
他把手中的菜单微微一放,这么些年来,还是没有习惯上于各种嫌犯的家人的造访啊。
看着女人空空如也的双手,他的眉头动了动,这种急切担忧又满含希望的表情,他早已不再陌生。
“这些案件我们一向是公式公办的,你不用总是这么在我们面前晃悠。”
突然,女人一下跪在了地上。
微凉的空调屋里,她的身体十分笔直。
她努力地看着他,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的身子上面,发出诚恳的语气道:“请你们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
“阿姨!”刚与律师从派出所里出来的成冕与任晟,见到这一幕,立刻赶了过来,一把拉起女人。
“你们......”
“邵祈不会希望你这样的,他宁可自己坐牢,也不愿意你为他来求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而且,杀人的罪名不是小事,邵祈又未成年,这事还不定怎样呢?”成冕坚定的看着她,仿佛要给她一个稳若泰山的意念。
说着又看了看警察:“这事到底怎样,也不是警察能说了算的,只要邵祈没认,咱们都可以打官司,我爸是律师,咱们免费打......”
世界或许就是这么奇妙,有些人你找他他就会出现,有些人你找他的时候他偏偏不知所踪,还有些人你不找他的时候他自己也就冒了出来。
就像有些事始终会发生一样,拒绝也是没有多大用的。
所以当林枼看着邵廉天出现的时候,她还是感动得整颗心都亮了起来,仿佛整个破碎的世界慢慢的就重组了,希望就这么瞬间重燃了。
而当邵祈看见母亲带着他那名义上的父亲来看自己的时候,他虽然震惊,可那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反应而已。
更多的是,平静以及无所谓。
当初看见他的时候会激动,是因为觉得他是一家之主,希望可以借助于他的力量,来杜绝那人找到自己做出什么恐怖事件的可能。
可是现在冷静下来,才真正明白,当初的自己天真的离谱了。
那个男人当年连家里面的情况都处理不好,使得母亲和自己遭遇了那些坎坷,而今面对这样一个对手,又怎么可能有话语权呢?
再说即使是父子又怎么样,感情从来都不是可以制约感染某些人的东西,更何况是他最为鄙夷的亲情呢。
“这些年,你们过得好么?”中年人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已经刻下岁月痕迹的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关心。
而邵祈只是淡淡一笑,仿佛对着陌生人一般,带着从容优雅的面具,笑意未达眼底。
他亦看着他,似乎全然不受自己此刻身处之处的任何一丝影响,声音依旧干净而清凉:“挺好的,托你们的福!”
“我,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也不敢奢求你们的原谅......”中年人正想说什么。
“啪啪啪......”清亮而单调的巴掌声,有些突兀的就响起在了这一方空间里,就这么打断了他的话。
“真是一副感人至深的画面啊!”
声音带着丝丝磁性,仿佛琴键上跳跃着的美妙的音符。
来人慢慢的走进他们,他的皮肤雪白,鼻梁挺削,唇线轻扬,眉目晕在妖娆的风气里有些飘飘然的看不真切,但是风姿已是不凡。
他的身影颀长而优雅,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更显得他矜贵的如同画中走出来的王子一般。
在人群之前站定,他笑看着这多年不见的邵祈,轻轻的道:“可是父亲,我那亲爱的弟弟好像并不怎么高兴你的到来呢?”
或许是因为开了空调,房间的空气里微微泛着丝丝冷意,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房间里,其实是没有空调的。
邵祈的呼吸一滞,手脚有些入坠冰窖的凉。
“这是......?”林枼脸色有点难看的看着儿子的父亲。
“你......”心中一急,中年人语气微怒,却是心中无奈。
“怎么,没人欢迎我啊!”来人语气微微调侃,黑的发亮的眼睛闪着莫名的危险。
“邵祈,他是你的哥哥,比你大5岁:邵华!”邵廉天语气僵硬。
林枼脑中闪过的光彩慢慢恢复,她看着身边这个曾经的情人,声音冷冽的问:“他是她的儿子?”。
一阵属于黄连一般的苦涩,如流水一般慢慢的泛处在他几近干涸的心里,邵廉天艰难的点头。
“你带他来干什么?”
林枼的声音陡然拔高,她冲过去一手将儿子护在身后,就像母鸡面对前来伤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