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低头不敢迎上太子的目光。
“微臣有话要告诉大家……”
苍老的声音一响。大殿立马安静起來。
“先皇的病。不是因伤寒导致的。”
叶鸿麟震怒。“我父皇尸骨未寒。岂容你在此造谣。”
“造沒造谣。听御医说完再说。”叶鸿麒出言反驳。堵的太子哑口无言。
待叶鸿麟静下來后。叶鸿麒示意他继续说。
御医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接着道:“先皇的病。是一种慢性的毒药造成的。这种毒药无色无味。不易察觉。并且需要日积月累。方能显现出來……”
太子呲牙。“哼。日积月累。我平时呆在父皇身边还沒有我三弟呆的时间长。若要怀疑。还要先怀疑他才是。”
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在叶言身上。叶言泰然自若。耸耸肩膀。“先听御医说完。他又沒说是你干的。这么着急着承认干嘛。”
“但是。这种毒药得有个引发的条件……那就是必须得有人让皇上吃下两种东西:鸡蛋。和糖精。”
“这两种东西分开吃倒沒什么问題。但是混合在一起吃的话……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御医一阵咳嗽。“若是混在一起吃。足矣致命。”
殿堂上的人。听的一阵心惊肉跳。
“那日我负责给皇上把脉。出门时便看到太子的人。前來给皇上送饭送药。”
“后來先皇喝过药后。太子细心地让人拿糖过去……”
再后來。不用多说大家也明白了。
“不对。我去过之后。逍遥王也去了。为什么偏偏怀疑我。”太子暴怒。一手指着叶言。
“逍遥王成年在外。怎么会有接近先皇。谋害先皇的机会呢。”这时。一直沒我发表意见的李新建开始站出來。显然是站在叶言这一方的。
周正开口道:“皇上知道后。肯定是要改变主意的。太子你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
连周正都站出來。站到二皇子阵营。一时间。大殿内乱糟糟一片。纷纷指责太子。
“哼。即便你收买了御前侍卫。又有什么用。。我的一万护卫。早已经把朝阳宫给包围起來了。”
太子挥手。身边立刻有人小跑出殿。
外面星火点点。连成一片。
大殿上各官神色精彩无比。恐怕今日是不会安定了……
二皇子“哦”了一声。击掌叫好。忽然语气一变叹息道:“一万护卫。唉。人太少了。可让我三万护卫怎么办啊……”
一万护卫。三万护卫。。这还叫做护卫吗。这分明就是变相的军队。
然而提到军队。让所有人不禁想起。被封为逍遥王的叶言。他的靠山可是倾朝李大将军。
他站在这里。能比得上任何一人。
太子和二皇子对峙。苦的是朝廷里左右摇摆不定的大臣。站在哪一方。都要得罪人的。
倘若你不选一个位置。等到他俩之间的争斗有了结果。恐怕第一个用來杀鸡儆猴的人。就是你了。
一时间。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官。纷纷表态。
有的支持太子。有的支持二皇子。殿堂上。泾渭分明。互不相让。
叶言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不说话。
朝阳宫外传來打斗的声音。躲在大殿里的文武百官瑟瑟发抖。忍不住去看站在台上的太子。还有站在台下的二皇子。
在心底暗中祈祷这场内战早些结束。
四皇子叶天跟屁虫一样跟在叶言后面。不时说几句话调节气氛。但沒人理他。
天色越來越亮。皇宫四周四处都是铁戈交错发出的声音。
早已经过了上朝的时间。但是沒人提起下朝。更沒人提起回家吃饭。
当第一丝晨光洒上朝阳宫。
铮铮的打斗声戛然而止。留下的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这场内战。结束了。
从殿外走來一人。浑身血污。“二皇子。”
只需三字。大局已定。
太子轰然跌坐在地。目光滞止。
二皇子摆摆手。命人把他带了下去。至于结果如何。反正后人沒有再见到过他。
大臣跪在地上。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恭敬。
叶言咳嗽一声。“既然已经结束了。那我就先走了……”
二皇子沒有出言阻止。任叶言走出了大殿。走出朝阳宫。
因为他无力阻止。
假使他动了叶言。那么今天坐上皇位的人。不一定就是自己。
…………
叶天智生前的遗愿。葬在长安宫里。恐怕这辈子叶言都无法完成。因为前人有规定。皇子皇孙死后。必须要葬在皇陵内。
再者。叶言从未听说过倾朝还有一个叫做“长安宫”的地方。
坐着马车回到逍遥王府。叶言忽然瞥见王府门口。停着一辆极为不起眼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