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骚动越來越大,莫逍彦不得不出來解释,
“父老乡亲们,且听我莫逍彦一句,”
莫逍彦的话如同投石入海,根本沒有人理会他,堂堂凤城城主,竟然被人无视,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莫逍彦脸色黑如锅底,“哼,再不静下來,请离开我凤城,凤城不欢迎你们,”
毕竟是城主,说话分量极重,刚才还大声喧哗,现下立马噤若寒蝉,
“东江之水,年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而今年天降大贤,终于治水有望,却急缺人手,”
“君主事为此事头疼,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你们吃的是国家的粮食,住的是国家的地,用的是国家的钱,而如今,国家需要你们出力,你们却跟缩头乌龟一样龟缩不前,你们,还是我大倾的儿郎们吗,,”
“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回去,从此我凤城再不欢迎你,一条就是跟随君主事,治好东江,”
“治好东江,”
“治好东江,”
“治好东江,”
“治好东江,”
………………
骚动的气氛一转,
震人心魄,
扣人心弦,
百姓已经急不可待,热血沸腾,
莫逍彦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君逸说:“莫某对治水一事一窍不通,接下來就要麻烦君主事了,”
君逸凝重的扫了振臂高呼的百姓,点头应道:“好,这一段总算是挺过去了,剩下就好办了,”
带领心潮澎湃的百姓挖土开渠,一天下來,收获甚微,
每人分到的工钱不如昨日分给赵喜的多,
但,
沒人介意,
君逸來指挥众人治水,对他们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众人齐心协力,一日日蚕食着水渠的长度,薄物细故,正应了君主事那句“蚂蚁啃骨头”,
,,钱府,,
“饭桶,”
“一群饭桶,养你们有何用,”
钱鼎勃然大怒,一抬手掀了饭桌,桌上珍肴美味悉数落地,坐在旁边的苏文史一张脸涨成猪肝色,难看到极点,
苏文史唯唯连声,喏喏道:“谁料到他会用这种方法……”
“你不用解释,”钱鼎愤愤起身,“这个不开眼的小主事三番五次招惹本官,一点眼色都沒有,本官若是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恐怕他要在凤城翻天了,”
苏文史饮恨吞声,额头上豆大的汗水顺着发梢滴下,在钱鼎面前丝毫不敢有反驳之心,
钱鼎一片狼子野心,坐知县的位置早已经坐腻,苦于沒有立功的机会不能爬的更高,
不过……这次机会到了眼皮子底下,不好好利用一把就太对不起吃了几十年的粮食了,
“这样吧,苏令使,你就把人拨给君逸,看他能折腾出什么花样儿來,”
钱鼎态度改变的速度令人惊诧,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要给君逸一点眼色瞧瞧,转眼间有态度大变,不再为难君逸,说要把压着不给的人手给君逸调配过去,
这是唱的哪一出,
苏文史夹在中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看钱鼎兴致勃勃的在书房來回踱步,苏文史在心底唉唉叹气,告辞,转身出了钱府,
随着夏季炎热天气的到來,暴雨夹杂着冰雹席卷倾朝大江南北,
鹅蛋般大小的冰雹來势凶猛,仅在东江下游一带下过两回就造成数百人伤残,房屋倒塌,千百人无家可归,
叶天智心头郁气不散,做什么事都不顺心,恰逢墨朝送來一批小唱到倾朝被他知道,让御前公公挑两个姿色不错的少年送进宫里唱歌解闷,
御前公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皇上,倾朝今年不同往年,东江一带灾害频发,民不聊生,身为天子的您,更应该心系江山社稷啊,”
叶天智脸色不悦,抬手把桌上的茶盏一扫而下,“混帐,敢用这种语气对朕说话,”
御前公公再三踌躇,沒敢继续吭声,
叶天智不耐烦地挥挥手,“下去吧,念在你忠心耿耿跟了本王多年,把这件事办好,将功抵过,”
御前公公低眉敛目从千木台退下,
千木台高达百尺,是朝阳宫唯一一处可以看到望木楼的地方,
两楼遥遥相望,中间隔着波光涟涟的潋滟湖,
此时天空阴沉,不多时必将是一场暴雨,
叶天智扶拦眺望,乱风卷起玄色长袍凌空飘忽,
京城的街道上行人稀少,个个都是形色匆匆,商铺掩了半扇门,唯恐等会一阵大风刮过來,把货物都给吹走,
天色愈加阴暗,低沉的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千木台下,叶言碰到了拿着两把伞深色犹豫的御前公公常公公,
不由好奇地问出口,“常公公,为何你脸色如此之差,”
常公公